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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才離開之後,想著朱棣所說的話,心裡也頗有釋懷,也是,皇家之事皇家做,閒家何以評皇家?或許是年紀大了的緣故,或許是江才想到那個偷偷給自己灌了一壺酒的小孩,無論是哪種原因,江才終是放下心中成見,不願再去想當年的事,也不願再去做之後的事。
滔滔江水向東流,不覺昔日白了頭,往日怨恨隨風去,自古何人無憂愁。
江才順著來時的路往回趕,不知為何,心中竟然一直心心念念著那個小孩,同時心中隱隱有些不安,江才不敢耽擱,也不休息,一路往回趕,一路來再也沒有遇到追殺的人,穿過一大片落雪松林,江才看著北地縱橫遍野的連綿山峰,心中大為開懷,步伐又快了幾分,終是在第三日回到問青天所在住處,江才玩味心性一起,躍上樹上,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傳來,江才心裡一驚,下樹疾走,躍過半人高的土牆。
土院中,問青天手中血一滴滴的落在地上,問青天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呆坐在原地,身旁是三個身首異處的胡人兵卒,屍體上流出的血還冒著熱氣,只是胡人面色發青,但是沒有任何痛苦,問青天聽到動靜回頭看向江才,眼淚終於在這一刻湧出眼眶。
夜,江才和問青天坐在土炕之上,火炕燒得很熱,屋子裡瀰漫著熱氣,江才坐在炕裡,問青天坐在炕沿,炕上一桌飯菜,剛殺的雞,之前在集市上買的魚,一壺烈酒,三個白麵饅頭。
江才微嘆,心裡越發不是滋味,若是自己不去問朱棣要一個答案,若是自己再早些趕回,何至於此?
自那日江才離開之後,一夥流竄入明的胡人便來到這裡,殺了問青天父母,留著問青天為他們燒飯拿酒,今日趁著胡人鬆懈,多虧江才留下的蒙汗藥,問青天在酒中下入蒙汗藥後將這夥匪徒藥倒,手拿菜刀,手起刀落,胡人便身首異處。
問青天說道:“其實我並不是他們所生,我只是被他們從邊境救回來的孩子,隨了他們的姓,在這裡苟延殘喘至今日,說實話,我並不怎麼難過。”
江才能感受到問青天的悲傷,但是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問青天摸了一把鼻涕,說道;“我今天殺了他們的三個頭目,我很厲害,對吧,等明天那群胡人全部回來,我必要將他們一個一個砍下頭去。”
江才不說話,只是點頭,倒了一杯酒,遞給問青天。
問青天仰起頭一口喝下滿杯白酒,烈酒迅速上勁,問青天臉紅的發漲,眼睛瞪得要裂開,又倒了一杯白酒,又是一仰脖喝下,喝的多了,問青天開始口齒不清,被壓抑的情緒終於釋放,哭著,喊著,念著天殺的胡人,念著養父母的名字,說著說著,問青天倒在桌上,深深的喘著粗氣。
這個不大的孩子,經歷竟然這般慘烈,和江才差不多,倒也是天涯淪落人。
江才嘆息一聲,用手輕撫問青天的頭,喝了一口酒,想著明天終歸要做些什麼,不敢貪杯,其實江才酒量很好,多喝幾杯也沒問題,但是江才這次卻是不敢多喝了,只是抿了一口,拿出自己的水壺,喝水解渴後,也不吹蠟燭,便緩緩睡去。
夜深了。
“圖兒之螞蚱含。”嘰嘰咕咕的胡人喊著什麼,江才醒了過來,幾十年的追殺,這麼大的動靜足以叫醒他了,看著還在熟睡的問青天,琢磨了一會,輕手輕腳下了炕,手中銀針泛著寒光,走出房門。
“漢人。”一個手拿銀刀穿著胡人冷笑著,周圍人或佩刀或帶劍,冷笑著看著這個忽然出現的瞎子,之前那對夫妻殺的很血腥,這次更要好好玩一玩,幾人冷笑著,手拿銀刀的頭目舔了舔嘴唇,冷笑著向著江才靠近。
江才一指後面一個抓著妙齡少女的胡人,說道:“放開。”語氣平淡,甚至帶著些不屑。
幾十年來,無論是功夫高還是低,江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