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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才將茶水喝盡,背上古琴,從窗戶離開,此地不易久留,怕是自己已經被盯住了,走了有五里地,又尋得一家客棧。
北地常被韃子騷擾,一年之內便有多起入關搶糧殺人之事,走五里山路能尋得一間客棧,已是好運至極。
客棧不大,若是不掛招牌,還以為只是尋常農家,平房五間,像是四家鄰居荒廢房屋小修一般,打通土牆,三間土房便是一個客棧。
“小二。”江才喊著,一青袍男孩從其中一間亮燈房屋奔出,來到江才面前,打量著江才。
“你是瞎子?”小孩問道。
“我是住店的人。”盲人說道。
“你是瞎子又怎麼知道這是客棧。”
“不知道還有沒有閒置房間?”
倆人驢唇不對馬嘴的一番對話,小孩眼睛滴溜一轉,伸手慢慢向江才袖裡摸去。
江才心中發笑,不動聲色的將袖裡的一枚銀針移到袖口。
“哎呦。”小孩叫了一聲,然後惡狠狠的盯著江才,心裡嘀咕著,“死瞎子,就算不是瞎子我今晚也毒瞎你。”
江才面帶微笑,從袖中拿出銀針,笑著在手中把玩著。
飛針極細,卻如同黏在手上一般,只見銀針飛快的流轉在江才的手指之間。
“原來是個雜耍的。”小孩一邊用嘴吸著手指上被扎出的血,一邊嘲笑著說著。
江才露出“難堪”神色,小孩倒是堅定的認為這盲人琴師是個江湖雜耍藝人,看著他一身破爛,倒是也能說通。
“有房間,就是不便宜。”小孩笑著說著,被銀針扎的地方很快就不覺得疼了,小孩自小調皮事多,但也是壞心不多,看著這“落魄”瞎子也有幾分可憐。
江才從兜裡摸出幾個銅錢,用手掂量一番,小孩笑了笑,伸手去拿。
江才沒有想著再去逗他,把銅錢交到他的手上。小孩引著江才往房間走去。
“客官可需酒水?”一箇中年男子手裡拿著煙桿從一間掌燈土房中走出,煙桿上吊著一個眼袋,手指泛黃,江才從聲音中感覺出中年男子是個中年人,大概是小孩的父親。
江才搖頭,揹著琴走進一間未掌燈的房間,用手摸索著坐在土炕上。在北方,炕成了家用休息首選,取暖保溫實用的很,常年混跡江湖的江才自然明白,從背上取下古琴,扯開布條,用手輕輕撫摸著琴絃,在江才心中,這古琴就如同陪伴自己多年好友一般。
小孩掌了燈,卻沒有走,原地站著大量著盲人。
小孩看著這比自己還要高出半個頭的古琴,想要用手摸一摸,卻是被江才一下拍在手背上。
“又不是媳婦嘞,幹嘛這麼小氣。”小孩抱怨著,揉著被江才打到的手背。
江才微微一笑,手指快速在琴絃上滑動,彈奏一段小曲。
小孩聽著他彈完,若有所思,看著他微笑著,想著這瞎子心情倒也好,不妨問幾個問題。
“你這彈的一點比一點的高,再一點比一點的低,卻只有兩種聲音,彈的還怪好聽的,你是怎麼辦到的?”小孩問道。
“嗯?你能聽出有幾個音?”江才一愣,問道。
小孩看江才的樣子覺得好笑,看著他被自己震撼到了,抬起胸脯驕傲的說著“那是當然,隔壁鄰居沒搬走之前,劉寡婦用鍋碗瓢盆揍他家娃娃的時候,我從這面都能聽出來用的啥打的娃娃,打的重了還是輕了。”
江才苦笑著,或許這小孩是在撒謊,仔細想著,早些年想收徒的心思湧上心頭,奈何找不到有天賦之人,便無奈罷休。
江才自知能力不足,縱是讀過許多醫書,也無法做到用藥物提升自己的感官,更何況是耳朵這種敏感部位,仇恨和憤怒交集,無奈和怨恨合奏,江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