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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著滿是血跡的雙手拉住了曲年的衣角傾訴著他的恐懼崩潰。
而曲年只是無動於衷地看著他,然後在對方語無倫次的解釋中知道了故事的大概經過。
曲聿遠從療養院出來後,並沒有立馬去讀博而是去了一個工廠。李秀春原本是不想他去的,但那個工廠似乎是早就簽好的,曲聿遠說不能不去。
他的物質需求很低,一邊學習一邊工作,經常直接睡實驗室了,早上醒來就看書,然後做實驗工作,日復一日。
最開始大家都覺得曲聿遠怪怪的,過於沉默寡言,吃完飯就去做實驗了,偶爾不做實驗的時候就只會盯著外面發呆,或者坐在桌前寫東西。
但漸漸熟悉後,他們發現曲聿遠某種程度上是個非常不錯的同事。
話少不作妖,每次晚上輪流值班,只要你開口他都會應下來,實驗不會的部分你開口了他就會耐心的告訴你。
那是他一天中唯一會開口說話的時候。
認識到了曲聿遠的能力後,大家先是驚歎,隨後就是好奇——這樣的學歷資質為什麼要來他們這樣的小工廠?
直到後面他們某次聚餐,老闆喝的醉醺醺的時候才開口解惑說曲聿遠是他花大價錢挖過來的。
“學歷再高又怎樣,還不是看見了錢就像狗一樣舔上來!”這是老闆當時說的原話。
他肥橫的臉上有得意也有不屑。
得意自己用錢就可以買到一切,學歷再高也得對他俯首稱臣,不屑的是讀書人的清高,再高的姿態只要錢到位了什麼也都沒問題了。
大家都面露尷尬,後來有人生硬地換了個話題,席間才又恢復了之前虛偽的其樂融融,而一旁的曲聿遠從始至終卻好像沒聽見一樣,就那樣安靜地坐在那裡喝酒。
一套房子的錢,就讓曲聿遠簽了幾年的賣身契。
“曲工,可你要是去了其他的地方,這些錢兩年就賺到手了,為什麼要來這裡呢?”聚餐結束後劉成陽不解道。
曲聿遠喝了幾杯,靠在椅子上有些醉了:“因為這裡可以一次性給我,我當時急需錢。”
“家裡人生病了?”
“不是,”曲聿遠說完後,一貫平靜的眼神忽然閃動了一下,垂眼輕聲說:“想買個房子。”
“我等不了太久,所以就簽了。”
“急著買房子結婚?”劉成陽還是疑惑,他想不到什麼情況下,一套房子比前程還重要,難道是要結婚,女方要求的?
“結婚?”
曲聿遠聽見這句話忽然笑了。
他眼睛彎彎的,很開心的樣子,歪著頭用手撐著消瘦的下頜,眼眶卻逐漸溼潤了,隨後慢慢低下了頭說:“你回去陪女朋友吧,班我幫你值。”
“啊,謝謝曲工!那我先走了,改天請你吃飯!”劉成陽一開心就忘了再追問下去,興高采烈地跑了出去,再回來的時候,曲聿遠就渾身是血的被抬上了救護車。
“今晚原本該是我值班的,是曲工替我的,該死的是我。”劉成陽跪在地上了痛哭流涕。
“他是個好人,是我害了他,對不起嗚嗚嗚,真的對不起。”
曲年的手被對方緊緊地抓住,他麻木地直立在風中,臉凍的發白,卻在聽見了對方說到房子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嘴角扯動了一下,露出一個短暫的、嘲諷的笑。
工作以後曲聿遠的工資卡一直在他的手裡,但曲聿遠那天卻忽然窩在自己家門口說給他買了套房子,曲年當時還懷疑這錢是不是髒錢,原來是曲聿遠用賣身契換的。
而在除了他所有人的嘴裡,曲聿遠都是品學兼優、心地善良的,那劉成陽知道他嘴裡的曲工其實是強姦他哥哥的好人嗎?知道他們所可惜的、曲聿遠用前途博來的房子是關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