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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氣，接著是深紅粘膩的血痰從喉頭噴出，癱軟的身子微微抽搐了一下，“罷了，等我再睜開眼睛時，你就不記得這些了。這一世的你終於自由了，阿武……”
銅爐裡的灶灰漸漸冷卻，陸長義再也感受不到一絲溫暖。
他用最後的氣力拔出尖錐，血液像是在壓迫中找到了宣洩口，瞬間將皇袍浸染一片駭人的猩紅。
十二冕旒仍垂在面前，陸長義緩緩閉上眼，任憑意識墜入黑暗。
***
璟雲和穆臺輔被急召入宮的同時，殿前司女子營也受召進殿。
由於需要在朝堂中央供奉先帝，新帝陸風竹便暫時留在東宮擺案議事。
陸風竹先是遺憾地將穆遙與寶珠的死訊告知穆臺輔，請黃亭玉將軍陪同因喪子之痛幾近昏厥的白虎之主前去安頓遺體，而後屏退其他人，要與璟雲密談。
“沒想到，孤年紀輕輕就要承襲帝位了。”
風竹太子，不，尚未登基的新帝等四下無人時，對著璟雲耷拉起整張臉，悻悻道。
秋獵後，風竹太子聽從武姬娘娘的建議，低調回到東宮，不在內外廷露面，靜靜等候著。但他萬萬沒想到，等來竟是如此的鉅變。
璟雲渾身發顫。
他後悔昨日丟下寶珠一人，怨恨自己不能親手結果了陸長義。
“你想要去送送他倆嗎？”
風竹太子見璟雲不說話，遲疑詢問道。
“不用了，我沒有顏面去見他倆。”璟雲咬起下唇，眸子裡閃了閃，回道，“倒是殿下，接下來有何打算？召我進宮不會只是要我協助穆臺輔治喪吧？”
“……嗯，當然不是。”風竹太子收起了往日的輕佻笑容，上下打量了璟雲一番，“趁這青黃不接的良機，孤想將祁臺輔的名號歸還於你。”
“哈。”
璟雲像是嘲弄般發笑一聲，轉身要走。
“給孤站住！”風竹太子“嘖”了一聲，快步上前抓住璟雲的肩膀，怫然不悅道，“若不是那蠱毒之子，臺輔之位本就是該由你承繼的，如今的狀況你不可推辭。況且，孤需要你站在那個位置上。”
璟雲拍開風竹太子，旋即狠瞪一眼。
“出生與否，祁寧也沒有選擇的權力。生來不健康，生來就是被人擺弄的玩具，他真的願意降生於世嗎？殿下倒也不用以這樣惡毒的詞彙稱呼他。”
“好好好，都聽祁臺輔的。”
風竹太子無奈聳聳肩。
“恕我難當臺輔大任。”璟雲苦笑道，“如果殿下真心實意想要將實權歸還青龍，讓族內的前輩長老們按禮制推舉賢良即可。但如果殿下只是想在四靈族中拴住一名忠於自己的鷹犬，恐怕您一直以來都搞錯了我的立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