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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夏天的京城,也少見的酷熱異常,阿桂身體自然難以支撐。但想著前線戰事未決,這日還是強撐病體,來到了軍機處。
看著這日勒保、額勒登保等人送來的奏報,阿桂漸漸欣慰,自己提拔的將領還是不辱使命,連戰連捷,只是和珅提拔的這些督撫將官,卻依然表現平平,時常在關鍵的合圍、夾擊作戰中被白蓮教開啟空隙,是以戰事依然僵持不下。阿桂看看身邊,因為乾隆前赴避暑山莊,帶走了幾位軍機大臣,此時軍機處只剩下董誥,也不禁問道:“董中堂,王中堂近日怎麼樣了?我聽說他沒去承德啊,可這回想起來,也有一個月沒看見他了。”
“阿中堂竟是不知麼?”董誥問道:“半個月前,王中堂因腿疾加劇,終是支撐不住,上疏辭了軍機處之職。眼下王中堂只剩下大學士職銜,卻已經不參預要事了。”阿桂聽著,想起王傑文法吏事兼通,實是不可多得的諮議之人,不禁有些落寞。
看著董誥,雖然共事十餘年,又一同對抗和珅,卻始終沒有深交,不如王傑還曾入府一敘。阿桂也不禁歉然道:“董中堂,平日與你交往,卻也太少了些,你家中近日可好?我聽聞年初之時,皇上還特賜了令堂幾匹綢緞呢。你都是正一品的宰輔了,令堂能看著你成就如此功名,想來也是幸事啊。”
不想董誥聽了這番話,卻漸漸掉下淚來,道:“阿中堂,您有所不知,家母……家母前日已過世了。昨日我不在軍機處,就是在家中主持喪事,給太上皇和皇上寫了辭呈。過了今日,我將手中要事交接下去,這也就該歸家守制了。”
阿桂聽到這裡,才發現這日董誥腰上,已係了一條白帶。
想到這裡,阿桂既是歉疚,又是失望,眼下竟忽然一黑,手中毛筆也顫了一下,險些暈去。他運氣強撐,才勉強穩住身子,放下毛筆。道:“不意董中堂家中有此噩耗,是我思慮不周,還望董中堂不要責怪。”
董誥道:“阿中堂平日勤於公務,這些事不知情,也是自然。唉,其實回想起來,當日和珅為何不舉薦劉大人,而是推薦我做這大學士,想來也是這個緣由了。他想著市恩於皇上,而家母前年開始,就重病纏身,每逢嚴寒酷暑,都要到鬼門關口走上一次。這年這暑熱如此,她老人家終於撐不住了……那和珅定是知道了其中內情,才先舉薦於我,待我家中一旦有變,再舉薦劉大人。到時候,他在皇上面前有兩次施恩,在軍機處也再無掣肘……可阿中堂,這至親喪禮,我不能不遵啊。”
阿桂想著,不禁怒氣上湧,又兼酷熱,竟一時喘不過氣來,過得半晌,才恢復神志,道:“至親之禮,自然要行,你只管去吧。只是你和王中堂都走了,這軍機要事,你交辦誰去?軍機處留京大臣,也只有你我二人了啊?”
“這……”董誥想著,道:“我已給太上皇、皇上上了奏疏,想來不過多日,繼任的軍機大臣也要選出來了,到時候我再離任便是。可眼下六部卿貳,大多年事已高,卻又有誰能……”
想著自己和王傑相繼離開軍機處,六部重臣除了老邁之人與和珅信任之人,其他的屈指可數,只怕三重臣合力制衡和珅的局面,這也就要被打破了,董誥一時也說不出話來。而阿桂心中,更是說不出的憂愁。
忽然,軍機處門房被開啟了,兩位官員出現在門前,阿桂定睛看時,二人卻也眼熟,一人是兵部侍郎傅森,另一人則是軍機章京,自己最信任的軍機處下屬吳熊光。只是他原本隨著乾隆去了避暑山莊,似乎不應在京城,而且他原是通政司參議,只是五品頂戴,這時頭上卻是三品的藍寶石頂子。
阿桂想著,也不覺詫異,道:“槐江,你不是在承德嗎,怎麼現在回來了,而且你是軍機章京,原本不應該……”
吳熊光道:“阿中堂,下官在承德時,得蒙太上皇召見,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