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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慶回到毓慶宮中,只見心腹太監張進忠匆匆而來,向自己拜道:“啟稟皇上,方才皇后娘娘看了御醫,太醫說……說是有些難辦,只怕……”嘉慶這半年來,也清楚皇后身體每況愈下,雖轉過了年,卻一直不得康復。聽張進忠此言,只怕宮中太醫,也已救治不得了。忙換了便服,往景仁宮趕來。
入得景仁宮時,只見皇后臥在床上,雙目黯淡,面色蒼白。貴妃紐祜祿氏和綿寧伏在一旁,見了嘉慶前來,也自下拜。嘉慶深知紐祜祿氏為人溫良和順,入宮數年,與皇后一直親密,倒是不會有猜忌不快之事。忙問身邊太醫道:“太醫,你說皇后怎麼樣了?你無需擔心,便即直言就是,朕不怪罪你。”
太醫看著嘉慶,神色雖然漸漸平復,卻也顫抖不止,道:“回……回皇上,下官看皇后這般氣色,只怕……只怕……皇后娘娘數年前曾有一次小產,當時雖康復了過來,可身上已有隱疾,尤其寒冬之時,最易發作。之前數年,皇后身體康健,又兼保養,是以不覺,可去年冬天,原本天冷甚於已往,皇后娘娘這精神,竟也起伏不定,竟把這隱疾又帶了出來。這體寒之疾,本需染疾之人精神健旺,方易恢復,可皇后娘娘體中,卻反有一種憂鬱之情,這憂思鬱結之氣與寒氣一加交匯,下官……下官無能,確是再無良策了……”說著說著,終於支援不住,開始不住給嘉慶磕頭。
嘉慶聽著,也不禁落下淚來,輕輕擺手,示意他退下。看著皇后漸漸無力的眼神,自己也不禁哽咽道:“皇后啊……你又何苦如此呢……你明知道入主坤寧宮這般要求,皇阿瑪決計答允不得,卻為何還要這般堅持?最後傷了身子,竟成了如此模樣,這……這可讓朕如何是好啊?”
“皇上……你……你說反了……”皇后雖氣力漸衰,可在身邊紐祜祿氏扶持之下,還是勉強坐起了一些,有紐祜祿氏坐在身後,倒也支援得住,又道:“妾其實,不是因為入主中宮一事,才生了病的,妾這病,早就在心裡了。若是當日不能找皇上傾訴入主中宮之事,這病發起來,妾此時已然不在人世了。太醫說我心中,憂鬱之氣暗結,其實……說得不錯,這宮中的日子,哪裡是我能經受得住的啊……”
“你胡說什麼呢?後宮妃嬪,自國朝開國以來也有百數了,哪裡有幾個過不得宮中日子的?更何況你又是皇后,貴妃與你,感情也好,又哪有什麼憂鬱之事啊?”嘉慶看著皇后樣子,雖是不解,卻也是柔聲安慰,一邊也拉起皇后手來,放在自己手心上握住了,希望給皇后帶來一絲暖氣。
“那皇上,你可想過妾這一生,是如何過來的嗎?”皇后無力的苦笑道:“妾所在的喜塔臘一家,先前數代,都是平常不過的旗人,家中也有做過官的,不過三品武官,又怎是那許多世家可比?是以妾年少之時,也素來不在意那些繁文縟節,只想著心中仁善,不去害人,也便夠了。想來日後嫁娶之人,也只是尋常人家之子。也好,平日自由自在,倒也是妾所願。卻不想乾隆三十九年那次選秀……本來妾在幾個秀女裡家世最低,可皇阿瑪卻點了我做你的嫡福晉。之後二十年,該學的禮儀,只得一點點補上,平日活動之處,也只有南三所那方圓之地,還要和你三個兄弟一起……那時只想著,你做不得皇上,也好,到時候出了宮,分了府,一樣能過半生自在日子。可後來……”
嘉慶深知皇后本是性情中人,此番言語,卻也不是作偽,一時心中,更為酸楚,看太醫已經不在,只剩下自己、后妃和綿寧四人,也小聲道:“不想當日卻是如此,乾隆三十八年,皇上擇儲時立了我,三十九年,選秀女的時候選了你。那時候,十一皇兄已成了親,迎娶的卻是文襄王的妹妹。當年不知多少人暗地裡說,十一皇兄是親上加親,既是皇上垂愛之子,又與富察一家再續姻緣,定是他做皇上了。可不想……”文襄是福康安的諡號,他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