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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人臣,妄於世間。”
瑰啟聽著他緩緩又堅定的敘述,心裡的悲傷如幽幽泉湧。一個皇帝的身邊,總要有幾個能夠真正交心而談的謀士,又叫“國士”。國士輔弼,皇帝勤勉,方可造就太平盛世,然後在青史上留下“君臣相宜”的美談。
自己今天來國子監的目的,便是見一見瑰流身邊的兩個“國士”,一個叫李子昕,一個叫張沽。
而自己當年身邊的兩個國士呢?一個在永霜十六年新春伊始就溘然長逝了,一個雖然活著,卻已經年邁體衰,垂垂老矣,如今就站在這集賢門下,風一吹,便搖搖欲倒。
能改人間大時局,奈何無法與天命抗之。
瑰啟伸出手,攙扶住年邁的老祭酒。
老祭酒伸出乾瘦褶皺的手,同樣攙住他。
君臣二人,共同前行。
穿過集賢門,門內東西兩側皆有一座井亭,是前兩朝的古物,已有幾百年的滄桑歷史。二門為太掌門,門北甬道有一座華美的琉璃牌坊。
君臣二人心照不宣,直去往琉璃牌坊。
牌坊給人一種氣勢磅礴又雍容華貴的感覺,雕刻有三門四柱七座,正背兩面皆有刻字,分別為“圜橋教澤”和“學海節觀”。
這對君臣駐足觀望,皆是緬懷沉浸之色。
秦芳正牽著瑰清的手,後者突然微微用力甩了一下,皺眉埋怨道:“娘。”
原來是秦芳故意將長長的指甲嵌入瑰清的手裡,後者這才把她的手甩開。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秦芳笑眯眯再次牽起自家女兒的手。
這要是擱在以前,可都是不敢想的事。
“這是你第一次來國子監吧?”秦芳問道。
瑰清卻搖搖頭。
秦芳匪夷所思,睜大眼睛,因為在她的印象裡,自家女兒走出皇宮的次數都屈指可數,更別說來這京城外的國子監了。
“你什麼時候來的?”秦芳明顯不太相信。
瑰清衝她眨了眨眼,就是不說話。
秦芳恍然大悟,伸手朝她的腰肢懟去,卻被躲開了。
“你這小妮子,也忒不聽話了。”她學著自家兒子的語氣指責道,倒不是說真的生氣了,而是頗為無奈。
“乖女兒,你告訴娘,你還有什麼事藏著掖著?”
瑰清仔細想了想,雙手擰在身後,微微俯身,湊近秦芳的臉頰,有些狡黠意味道:“孃親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
秦芳頓時被氣笑,帶著滿滿寵溺罵道:“小丫頭片子!”
看見女兒這般明豔姿態,秦芳心情大好,一把將她扯到身邊來,用一種不容拒絕的語氣道:“今晚陪娘喝酒,不醉不歸!”
哪成想瑰清當即拒絕,似乎想起了某些不愉快的事,就連面色都微微冰冷起來。
秦芳頓時瞪大眼睛,“咋?你嫌棄娘?”
瑰清平靜道:“孃親的酒品,女兒實在不敢恭維。”
瑰清之所以會表現得這麼不善,因為先前幾次秦芳喝得酩酊大醉之後,總是表現得極其纏人,死死抱住瑰清不撒手,就像個哭鬧撒嬌的小孩子。
但即便被瑰清無情拒絕,秦芳仍不死心,可憐兮兮道:“就陪陪娘嘛,好不好?”
瑰清面無表情:“不好。”
秦芳愣了愣,壓根沒想到自家女兒會如此決絕。後知後覺,她似乎明白了什麼,眯眼笑道:“今晚和小狐媚有事?”
瑰清的神色有些不自然,語氣陡然變冷,“無事,還請孃親不要過多揣測。”
“是嗎?”秦芳食指抵住下顎,仰頭望天,喃喃道:“是嘛。可我怎麼聽小狐媚說,某人要夜遊啊。”
瑰清紅唇緊咬,微微握拳,顯然有些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