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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廉方?賀玄腦海裡跳出一張老實誠懇的臉,禮部郎中孟廉方,為人低調,幾乎不在人前露臉,但又聽說他在禮部,是做事最為勤快實誠的人。他的娘子有何冤屈,要喊到賀玄這兒來?
撩開簾子,賀玄看到了跪在轎前的女子,頭髮散亂,風塵僕僕,“何事?”
王悅蘭紅著眼眶抬起臉來,看到久仰大名的賀相,心中一窒,不免生出一些節外的欽嘆,生得真是劍眉星目,英俊不凡,難怪世人皆說賀相乃是人中龍鳳,但一轉念,便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裂開嘴哭起來:“賀相大人吶,小女子孟王氏,乃是孟廉方過門剛滿一年的妻子,但我家相公不知著了什麼魔道,竟迷上了倌館的男|妓,他現在整日呆在倌館,家也不回,前些日子他竟下了休書,要趕我回孃家。小女子到底做錯何事?老天爺竟降下如此大禍啊!我勸我家相公回家,但他死活不聽,還讓我別多管閒事。實在無法,小女子才來拜求賀相大人,請大人做主啊!”
賀玄零零碎碎聽懂了七八分,難怪最近朝堂上不見孟廉方的影子,原來是跑去倌館嫖|娼了。雖然朝廷並沒有明令禁止官員嫖|娼,但這等流連煙花之地的事畢竟也不光彩,要做也是暗落落地做。
“這是孟郎中的選擇,本官也無權干涉。”賀玄道。
王悅蘭心裡一驚,難道賀相打算任之由之?那自己的顏面往哪兒擱啊?在徐夢瀾面前放出的狠話,難道打水漂兒了?
“大人吶,我家相公日夜不歸,荒廢了政務,這可對不起朝廷啊!這幾日便要院試,可他無心處理,再如此下去,怕是要壞了國家大事的呀!”王悅蘭往壞裡說,試圖引起賀玄的重視。
賀玄知道婦人之言危言聳聽,雖不會拖垮國家,的確也是一件敗壞風氣朝綱的事。
“孟郎中現在何處?”
“稟大人,在瀾風樓。”
“瀾風樓?”賀玄從不流連煙花之地,並不知此地,便問歡喜,“歡喜,瀾風樓在哪兒?”
歡喜湊上前,小聲道:“瀾風樓是京城最大的倌館,在南城的煙花聚集之地。”
“就是嫖男|妓的地方?”
“嗯。”歡喜變得忸怩起來,他以為自家少爺懂很多,想不到一無所知的樣子。
“孟王氏,本官瞭解了,你可以回家安心等候,本官會勸孟郎中回家的。”賀玄想了想,還是管了這樁閒事。
歡喜有些擔憂:“少爺,您大可不必管這等瑣事,您最近一直在操勞,歡喜怕您吃不消。”
賀玄輕笑著搖頭,“無妨,聖上都說我是勞碌命了。”
王悅蘭歡歡喜喜地回去了,她想,這回必定能召回自家相公,等孟廉方回去,一定好好“教訓”他。
賀玄回到府中,張大人動作倒是奇快,已把老老少少一干學士召集,都候在大廳裡。
賀玄讓他們把各自的想法都說出來,然後一一指點,讓他們互相理解,互相讓步,說理當中不乏隱性的批評,讓他們深刻地瞭解到,他們這行是在為天下造福,而不是在為自己著想。
幾位老學究連連點頭,幾個年輕學士也是軟下態度,一副領悟的模樣。
賀玄喝了口茶,看了看外頭的天色,已落下夜幕,暗歎了口氣,道:“都回去吧,好好用這一個晚上想想,你們究竟在太學院做什麼?憑你們的學問,出份考題不難,難就難在認不清金盛的現狀。別再稀裡糊塗,不知所謂了。去吧。”
眾人散了後,賀玄坐在紅木椅上片刻,又朗聲喊道:“歡喜,備車,我們去瀾風樓。”
歡喜拉著馬車從後門出來,他是真心害怕遇見老丞相呀,要是問起來,他該如何說?難不成說少爺要去倌館?他怕老丞相一口老血噴在自己的臉上。歡喜是不介意,他只要自家少爺開開心心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