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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5年6月28日。
距離威斯特法倫戰爭結束,已經過去了將近四十天。
四十天的短暫時光,就足以癒合戰爭的傷痕。須知人總是折衷的,若令人不明不白餓肚子,人是八成要反抗,但若經殘酷的戰亂洗禮一遭,人們就寧可餓著肚子珍惜和平。
多特蒙德自由市以東13英里,卡門堡(kanburg),新生的威斯特法倫伯國之治所暫時坐落於此。
四十天,塢堡北面焚燒屍體的黑煙從未消散。萬幸的是,這都要多虧【暫行總督府】釋出了嚴厲的衛生措施。
為避免激起世代生活在本地的貴族群體的不滿,羅貝爾沒有直接以“行宮伯爵”的名義統攝大權,而是以他個人的名義設立了管轄“失去秩序的無主之地”的威斯特法倫暫行總督府。
他對外一方面以“行宮伯爵”的名義安撫周邊,表明他已經結束了對違反和平憲法的領主的制裁,與其他鄰國領主無關。另一方面,模仿低地貴族的做派,對外自稱“持地之人(stadhouder)”,宣佈暫時擔任威斯特法倫領的省督執政。
這是卡特·馮·揚和格納德·霍金斯聯合上書的建議,他們身為本地人熟知周邊領主的做派。在府庫空虛,兵疲將竭的當下,適當做低姿態大大有助於羅貝爾以最快速度站穩腳跟。按他們的意思,只要伯國不再妄動刀兵,和周邊領主繁衍聯姻數代之後,便能完全融入本地的貴族圈子。
當年的馬克伯爵就是憑同樣的手段一步步聯合擴張領地,逐漸兼併了克萊沃與維瑟爾,最終成為公認的克萊沃公爵。沿著既有的成功路線,他們對威斯特法倫的延續保持了相當樂觀的態度。
羅貝爾同意了他們的前半段意見,而對後半段不置可否。
總而言之,當下的燃眉之急是結束戰爭帶來的亂象,重建秩序。總督府人手緊缺,自然沒有能力制定律法,除卡門堡周邊居民外,大部分地區仍舊遵循往日的薩克森習慣法。蓋裡烏斯倒是野心勃勃,要推行自己那套老掉牙的羅馬法,但除“私有財產神聖不可侵犯”這一條,下面的小領主對其他法規似乎並不感冒。
倉稟中的穀物種子被分給失去家園的難民,允許他們在卡門堡周邊隨意開墾耕地。1英畝的土地約可以養活一家六到八口人,加上漁獵的收穫,卡門堡的無主土地養活這數千難民綽綽有餘。
在這大戰方歇的時節,沒人願意再流更多的血。在“湊合過”的主流思想指導下,舊科隆領與舊克萊沃領慢慢恢復著生氣。
克萊沃的小伯爵費雷克·馮·德·馬克,如今在一座防備森嚴的要塞中享受著他不算安穩的童年。他的母親,來自海爾德蘭的伊萊莎夫人,解散了殘餘的克萊沃軍隊,轉而成立了一支規模五十人的保安團,平日裡僅負責肅清難民組成的強盜營地和日常巡邏,並且保持著每半個月向卡門堡的總督府提交一次簡報的好習慣。
而相較於完全進入了封臣角色的伊萊莎母子,最近,科隆教會的魯普萊希特大主教則活躍於各個地方。
和平協議談判時,不知他用了什麼迷魂藥。雖然科隆教區失去了包括威斯特法倫省和多爾馬根郡在內超過百分之七十的領地。但羅貝爾出乎意料地答應了他堪稱過分的幾個請求——允許科隆教會重返科隆、科隆總教會保留了獨立的內部選拔權。
教會的權力迭代主要依賴於內部選舉,貴族出身的教士們彼此同氣連枝,佔有巨大優勢,但並不意味著平民教士毫無機會。曾幾何時,在薩爾茨堡的貝希特斯加登教區,羅貝爾就以剝奪其選拔權的方式逐步傀儡了這個礦山上的小教會,他自然深諳選舉對一個教會的重要性。
科隆教會不僅保留了獨立的選拔權,還保留了對原領地上所有修道院的管轄權和部分地區的徵稅權。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