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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內的名頭更加響亮,不論他去哪裡走鏢,就連鏢旗子也免了,僅僅將那口刀立於鏢車之上,便沒人再敢靠前了。
論說麻三兒這個年輕人不僅俠肝義膽,而且聰明伶俐,白七爺也是著實喜歡的,但他始終未肯收徒的原因,竟是他們白家的功法並不適合一般人習練。古往今來,回民人家多有武藝傳承,卻是以硬功見長的,這裡就以白家的功法為例而言。在習練器械以前,習練者須夯實七至八年扔石鎖的硬功,經過這個階段,只要不傷及筋骨,習練者多會臂如鐵鑄,兩腳生根,腰似蟒蛟,頸賽螳螂,如此才可以習練第二層的功夫,耍大刀。這裡所指的大刀,並非可以上陣搏殺的器械,而是足有一百二十斤重的混鐵刀,這種刀不但極為沉重而且重心極難掌握,舞動中稍有不慎,便會輕則折胳膊斷腿,武功全廢,重則傷腰斷脊,殞命喪身。每次習練之前,師傅都會給徒弟喝一大碗沒有任何佐料的瘦牛肉湯,以壯氣力;待習練之後,須再吃四條燉得爛熟的牛筋以修筋骨,如此看來老話兒中“富武窮文”的說法,是有一定道理的,這樣的花費對窮困之家而言,是無論如何也承擔不起的。白七爺知道麻三兒出身鄉野,自幼吃的是粗糧雜菜,筋骨不強,練不得硬功,而自己對於內功心法卻又一知半解,故而無法向他傳授。其實這也怪不得七爺,不論家學淵源如何久遠,也是必有疏漏的,此便是“好手兒必經三師”這句民間諺語的由來了。
兩人雖無師徒名份,但白爺卻也是不吝賜教的,起先便傳他些簡單的拳腳與器械,如白家查拳,回民單刀三十六式,點子湛花槍等等。憑心而論白爺能教麻三兒練功,也算是在晚年的生活裡找個樂子,而麻三兒卻能抓住每次機會,儘可能多的向白爺請教。俗話說,“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這點兒在白爺看來僅算微末的功夫,竟然也被麻三兒練出彩兒了;查拳打出了合勁兒,周身彷彿粘裹成一團;單刀耍出了片片的光影,能貼著身子不離寸許;花槍更是被他鐘愛,耍的不搖、不顫,卻能在飛馬間連刺十幾根柵欄頭兒。
要說白七爺還有一手兒壓箱底兒的絕活,乃是絲線流星。流星並不鮮見,而又為什麼單單提起絲線二字呢?說起來一般的流星多以細鎖鏈兒拴瓜頭,總重不過十餘斤,抖手間能甩出丈餘,馬上步下端的是神出鬼沒,實乃一等一厲害的兵器。相傳此兵刃乃漢光武帝劉秀所創,據說劉秀有一次被大將蘇獻追得急迫,那蘇獻慣使一口合扇板門刀,重七十餘斤,實為萬人敵的猛將。劉秀自然不是對手,就連手中的大槍也被磕飛了,萬般無奈之際,劉秀只得撥馬飛逃。他胯下所騎的乃是寶馬良駒“追風絕影”,蘇獻一時間追趕不上;可老跑總不是個辦法,劉秀便鐙中藏身,從地上拾起一塊石頭,將腰間絲絛解下來,用一頭兒拴住石頭,藏入懷中,待蘇獻追至切近,他猛然回頭甩出,蘇獻措手不及,被打中面門,倒撞下馬,險些喪了性命,故而後輩的習練者也管這路器械叫做“甩頭一子兒”。歷史上也有猛將專用流星傷人的,譬如漢末的曹魏大將卞禧就善使此兵器,不過他最後卻死於關雲長的青龍刀下,想來也必對武聖人之威名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而白爺的絲線流星卻做得輕盈、小巧,瓜頭僅有嬰兒的拳頭大小,後連絲線,能甩出五六尺遠近;他臨敵之際便用手指掛住絲線,將瓜頭握在掌心,在危急時刻以打閃紉針的功夫,抖手甩出,專取對方的五官及手腕,最難防範。想當年白爺闖蕩江湖,多用此法贏人,也曾創下與金鏢黃天霸一般的威名;最難得的是,他為人仗義大度,從不肯傷及性命,往往只是點到為止,如此一來卻能讓同道心服口服,威名便也日甚一日了。
再往深了說,使用暗器都是柔勁兒,要“平日裡沒勁兒練勁兒,有勁兒卻不能使勁兒”,非將肩胯、肘膝、手足及氣血調勻,周身一氣,方能使好這路器械,否則甭說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