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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他的時候,他卻沒法相信。因為他沒錢,誰都知道他沒錢,但他怕眼前的俊雅男子不知道。他穿得那麼雅緻,又是那麼俊雅清秀,笑起來好像冬末春來的第一股暖風一樣。白小三害怕寒冬,他總覺得自己會凍死在某一個寒冬日裡。
這樣的人就算會治病,診金也一定很貴!
白小三顫顫巍巍,又那麼小心謹慎地從懷裡掏出一塊破爛抹布,又從抹布裡拿出三文錢,像如數家珍一樣數到另一隻小手裡。他和荀珍說,我只有三文錢。說的時候,聲音幾乎已經聽不見。他也怕荀珍聽不見,但他沒有勇氣再說一次,哪怕還是那樣小聲去說。
荀珍卻聽見了,也笑了。白小三從未見過一個人可以笑得那般溫暖。荀珍說他治一個人的病,剛好只要三文錢。如果治不好,他還會賠十萬兩。
白小三不懂十萬兩和三文錢有什麼區別。他也沒有歡喜,只是又很害怕,很小心地用氣聲和荀珍說,他的舅舅舅母都病了。
荀珍卻說,他現在打折扣,三文錢治兩個人。治不好,照樣賠十萬兩。
白小三的舅舅舅母得的是瘧疾。這樣的病,在荀珍眼裡,和瘟疫肺癆沒什麼區別。
但白小三的舅舅舅母還是病死了。荀珍說他們不想活,所以他不治。
“倖幸人間走一遭,偏偏不許安貧道。不如往脫亡羊去,何苦念念生死牢。”
荀珍沒治好,給了他們十萬兩。
白小三說他不要。問荀珍十萬兩能不能請他教自己本事。白小三在路邊偷聽過說書的賈瞎子講過江湖上的事情,白小三覺得荀珍這樣的人很像賈瞎子說的那種高手。
荀珍說當然可以,一個人有十萬兩做什麼都行。還問白小三確定要給他當學費嗎。
白小三狠狠點了點頭。
荀珍同意讓他跟著自己。兩個條件,一個是他不想教了隨時可以不教,同樣的,白小三不想學了,隨時可以不學;第二個是,白當和改名白小三,白當真改名白真真。
白小三同意。
白當真不同意。
荀珍同意。
白當真眨巴著圓圓的大眼睛,問荀珍,十萬兩是不是真的可以做任何事。
荀珍說,當然是。
白當真問能不能幫她找到她的爹爹孃親。
荀珍說可以。
白當真問荀珍,能不能幫她找。
荀珍說,十萬兩已經用來當學費了。又問白當真還有沒有十萬兩。
白當真不知道十萬兩是多少。
荀珍說,是一百萬個撥浪鼓。
白當真也不知道一百萬個是多少個。
荀珍說,一個個撥浪鼓串在一起,從這裡串到那邊山的盡頭就是一百萬個。
白當真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他從來沒去過山的那邊,山的那邊一定很遠很遠,可撥浪鼓又那麼小一個,而且他唯一的撥浪鼓已經賣掉了。但她不害怕,也沒有退縮,只是再一次問荀珍,是不是有十萬兩了,荀珍就可以幫她找到她的爹爹孃親。
荀珍說是。
白當真認真地問如果找不到呢。
荀珍說我會賠你十萬兩,二十萬兩也可以。
白當真卻搖頭。
荀珍饒有興致地問那要賠什麼。
白當真認真,一句一句的說,我會殺了你。
白小三驚恐地睜圓了眼睛,要去捂住白當真的嘴,向荀珍求饒。
荀珍卻笑了,白小三覺得荀珍笑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溫和,更讓人覺得有安全感。
荀珍說,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