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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小三回答得很快,“找藥。”
荀珍道:“這是你知道的,別人會覺得我去幹嘛?”
白小三沉思道:“治病?”去藥王谷,總不會是去娶親的。
荀珍道:“什麼樣的人才需要治病?”
白小三道:“有病的人。”他覺得自己說了句廢話,他覺得荀珍的問題不會這樣簡單。想改口,卻不敢,也不能。
荀珍卻道:“是的。”
白小三疑惑地看了荀珍,他儘量用看待正常的目光看著荀珍。
荀珍笑道:“如果你要殺我,什麼時候殺我最好?”
白小三一聽,手中的水袋就抖了起來,慌道:“小三不敢。”
荀珍道:“如果。”
白小三略緩了緩心神,遲疑道:“受傷的時候?”沒人願意無端挑戰正常狀態下的荀珍,這和自殺不會差多少。
荀珍點頭,“想殺我的人很多,他們僱的殺手如果水準高一點,會一直盯著我。如果他們知道我要去藥王谷,他們一定會很感興趣。帶著你們,對你們不大好。”
白小三失聲道:“可先生沒病,也沒有受傷。他們總該看得出來。”
荀珍卻道:“我沒病嗎?”
白小三張嘴要說“沒有”,但停住了。沒病的人找什麼藥呢?但他從來沒見過荀珍有什麼不適的症狀。
白小三沉默了。他想問,但他不敢。
荀珍也不說話,只是靜靜望著若有若無的雪花飄入穎水之中。
兩人都不語。
卻聽得一陣歌聲,唱道:船動湖光灩灩秋,貪看年少信船流。無端隔水拋蓮子,遙被人知半日羞。歌聲清脆無邪,浪漫天真。此時雖大雪暫停,仍有寒風冽冽。忽而聽得江南軟語,二人不覺冬雪消融,心神一暖。
歌聲中又夾雜悉悉窣窣的聲音,二人身後被雪染白的枯草叢跳出一小女童,只見她笑吟吟,手中拎著一個灰羊皮製的袋子,邊唱邊跳,彷佛不在寒冬裡一般。
白小三看到小女童,臉上不由露出疼愛,迎將上去,替她掃了掃衣上的雪塵,又摘了摘髮絲纏著的枯葉,道:“你啊,到了這不熟的地界,不能再到處跑了,給先生惹了麻煩,我可要揍你。”
小女童眨巴著水靈的大眼睛,似是沒聽白小三說了什麼,笑吟吟,一臉得意模樣,舉起手中的羊皮袋子,喊道:“看!”
白小三欲拿過來看。小女童卻不許,把羊皮袋子藏在身後。
白小三無奈,又寵溺笑道:“這是什麼呀,妮子。”
小女童是白小三的妹子。白小三叫白當和,小女童叫白當真。
荀珍初次聽了這名字的時候,就覺得這名字取得太孤零。這世上不管什麼事情就怕當真,嬉笑怒罵怕當真,勤學苦練怕當真,爭名奪利怕當真……本來當真就不好,偏偏還是白當真。
荀珍說,叫白真真就好。
白當真卻用力搖頭,搖頭的時候,扎著雙馬尾的紅繩也使勁搖起來。她說不行,因為哥哥的名字已經改了,她再改,以後爹爹孃親就找不到他們。
荀珍從白小三那裡知道在他五歲的時候,他的父母就已經下落不明瞭。他和他的妹妹白當真住在舅舅家,只是舅舅家也清苦得很,只能供他們有塊草蓆睡。白小三隻好又乞討又勞作,自己養著剛滿一歲的妹妹。
白小三剛十二歲的時候,他的舅舅舅母一同得了病。白小三賣掉了自己賴以生存的爛鋤頭,白當真賣掉了自己最喜歡且僅有的撥浪鼓。湊了三文錢,在街上求醫。
當然沒人願意醫。白小三牽著八歲的白當真一次次被趕出來,被丟出來。
荀珍說他這個江湖野郎中卻想醫。白小三不可置信,他求了那麼多人,當有人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