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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年,聖處女之月(8月)
維謝格拉德,匈牙利
如果從安塔爾·巴託房子的大門向簡單的鄉間小路望去,便可以清楚地看到聖母瑪利亞教堂粉刷成白色的塔樓。
騎士的房子位於維謝格拉德匈牙利居住區的邊緣,靠近德意志居住區,以前住在這的可能是一位支援馬泰·查克的貴族。
安塔爾不知道這個人是自己搬走了還是被趕出去了,或是在某次圍攻中喪生了,當他到達城市的這一角時,屋子裡已經空無一人,連之前的僕從都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這是一棟長長的石頭房子,有瓦片屋頂,一看便是富人居住的地方。它建在一個狹窄的臨街地塊上,山牆面向街道,沿著地塊的長軸向後延伸。
在院子的盡頭,有一口井、一個柴房、一間儲藏室和一個可以容納五匹馬的帶頂馬廄。
房子的第一層有一個廚房和兩間臥室,一間是西蒙的,另一間是瓦羅斯和博格拉卡的,因為安塔爾不想再僱傭新的僕人,他們負責著這座房子的所有工作。
百合花騎士曾經有過一個截然不同的夢想,他曾想把他的杜比察莊園變成一個村莊,然後變成一個城鎮,但從那時起發生了太多事情,他所有的計劃在兩年不到的時間裡連同著他最後的幸福碎片一起煙消雲散。
安塔爾住在房子的第二層,他從拱形走廊出發,走過一段筆直的樓梯到達樓上,先是進入了一個華麗的會客廳,天花板上掛著一個六座的鍛鐵燭臺,牆上有一排鑿開的拱門亭座。
再往裡面就是寬敞的貴族寢室,這裡曾經可能是整個家庭的住所,但現在只是一個巨大的空巢。
儘管夏日陽光明媚,但房間的窗戶仍然緊閉著,在壓抑的昏暗中,百合花騎士穿上了他的盔甲。
他沒有尋求幫助,勉強地靠著自己穿上了軟甲和鍊甲,然後披上了那著名的百合花披風,原本白色的毛料此時已經完全變黃了,上面沾著血液和其他汙物。
安塔爾繫上了武器腰帶,暫時只把頭盔夾在胳膊下,他的換洗衣服和其他物品已經被裝進了一個旅行箱裡交給了負責軍隊補給的僕人們,連同他的帳篷一起裝在輜重隊伍的馬車上。
在一切準備就緒後,他離開了空曠的臥室,穿過他從未使用過的會客廳,然後再走到外面的拱形走廊,刺眼的陽光讓他不得不停了下來,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他好像已經有好幾天沒有離開那黑暗的房間了。
“巴託大人!”騎士一走下樓梯,同樣已經全副武裝的西蒙就走到了他的身邊,“我已經準備好了馬匹,我們隨時都可以上路了。”
在西蒙身後,兩匹肌肉發達的戰馬正在等待著他們,已經上好了馬鞍和馬具,馬鞍袋裡也裝得滿滿的。
安塔爾點了點頭,“那就不要耽擱了。”他奇怪的沙啞聲音提醒他,這幾天他不僅沒有離開自己的房間,而且連一句話都沒有說。
不遠處,瓦羅斯和博格拉卡焦急地看著他們的主人邁著疲憊的步伐走向他的馬兒,微微弓著背,就像是揹負了世界上所有的重擔一樣。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安塔爾:他總是挺著胸,昂著頭,步伐輕快,即使是在一天的勞累之後,他也總是會驕傲地振作起來,鼓舞著身邊的每個人。
現在這個在他們眼前上馬的人彷彿不是安塔爾·巴託,而是另一個人,一個完全的陌生人。
習慣了衛兵身份的瓦羅斯幾乎是本能地為騎士和他的侍從開啟了大門,當他們經過他身前時,安塔爾一言不發地低頭看著他,讓這位前衛兵隊長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百合花騎士的雙眼被染得血紅,旁邊是又大又黑的眼圈。瓦羅斯沒有在安塔爾的眼睛裡看到任何希望,那是一種毫無生氣、黯淡無光的眼神,因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