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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氏夫婦未歸府之際,那些江湖俠客尚不敢造次,向二人刨根問底。待二人離去,人群中便傳出諸多怨懟之聲:“哼,那賊子衛缺既會此劍法,這夫婦二人想必也非善類!”
“依閣下之見,衛缺竟與他們是一夥的?莫非西海劍神也……”
“哎,切莫胡言,西海劍神乃皇上親封,豈會行那傷天害理之事。我觀之,定然是那衛缺自行作惡,與他人無甚關聯,不過他自作自受,已然伏誅。況且此夫婦二人也言明,欲尋一位大德之人學此劍法,諸位儘可安心,料不會再出什麼妖孽。”
“所言甚是,所言甚是……”
至於衛缺如何習得此劍法,這兩夫婦與衛缺又有何關聯,諸如此類話題眾人又開始爭執不休,討論不出個所以然來,彼此圍在門前不願散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商量不出個結果,氣氛頗為凝重。
人群中眾說紛紜,薛豫在旁卻默默搖頭,並不插話,轉而望向身後。見皇甫恢雨和他的娘子仍在大石上親暱私語,對這裡發生的事置若罔聞。他抬手示意,二人打了個照面,而後與王新鄉、李慶祝等原是碎盟的老相識交談起來。
秦月羊雖為充國公府的小姐,然其與八世公秦政的血緣關係頗為疏遠,溯及祖上,需至四世公秦瓘之子秦隆、秦盛二兄弟。秦府數代承蒙皇恩,累世為官,秦熙、秦政父子因才華聲名而受朝廷器重,秦政更是裕寧朝皇后秦凝之兄,名正言順的國舅爺,官居大司空,兼吏部、禮部尚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手握實權,身份尊崇。然秦月羊與國舅爺的親緣已逾三代,蓋因自五世公之弟秦盛那一支早衰,祖父秦海客、父親秦沙谷亦未在江湖博得顯赫聲名,家境不甚殷實,遂投靠秦政,於其府中常住。
薛柴兩家在京城並無要職,秦月羊與他二人交集甚少,亦無意主動與之往來,目光交匯瞬間即移開,薛豫為其冷冽眼神所阻,無奈只得攜柴蔚躲至一旁樹下休憩。
在前往青寒州的途中,薛、柴二人邂逅了秦月羊的胞妹秦月心。當時她與墨山一行的女弟子共處,薛豫雖覺有些怪異,然墨山在江湖中以儀態傲然著稱,其門下弟子規矩森嚴,且不喜與草莽往來。薛豫遂未貿然上前拜見,匆匆一瞥後,便繼續趕路。他本欲將遇見秦月心之事告知秦月羊,然自見到她起,對方便一直刻意迴避自己。薛豫思量此事與己無關,便將其深埋心底,不再提及。
日上枝頭,將到正午。聚集在此處的人開始增多,曲情煙困在皇甫恢雨懷裡輕輕打著鼾聲,皇甫恢雨也睏意難消,眼皮子耷拉下來,卻並沒有完全睡著。
人群中傳來一聲清脆的少女嬌嗔,瞬間驅散了他的睏意:“哼,真是荒謬!他們居然因為我參加了去年的紅蓮大會就拒絕我,那衛淇不也參加了紅蓮大會嗎?況且他還輸給了我,連前四的門檻都沒摸著!憑啥他能看那劍譜,我就不行,真是說話不算話。哼!本小姐不奉陪了,師姐,咱們走!”
皇甫恢雨和薛豫不約而同地朝那邊望去,薛豫一眼就認出少女正是此前在紅蓮大會上輸給古璜、屈居第二的神秘少女山珞茗。站在她旁邊一同前來的空輿派二弟子山如面連連擺手,示意山珞茗她還想留在這兒繼續看熱鬧。山珞茗氣鼓鼓地跺著小腳,嘟囔道:“師姐,你該不會也想看那劍譜吧。”
山如面心想豈會如她所言,她早已遁入空門,在仙祚齋削髮為尼,根本無意追求武功的絕頂境界,這些事情小師妹怎會不知?她的嘴角僅是微微顫動,山絡茗也難以分辨她是在笑還是欲言又止,一時竟無法讀懂山如面的表情,不禁犯起難來。山如面並未多作理會,彷彿在審視每個到場之人。山珞茗不知有何深意,無奈,只得退出人群,在遠處等候,望見樹下的薛豫和柴蔚二人,便湊過去攀談起來。皇甫恢雨聽不見他們的聲音,心想既然連山珞茗都遭拒,自己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