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第1/3頁)
[德]奧斯瓦爾德·斯賓格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世界城市是&ldo;絕對的&rdo;城市,它的裡麵包含了既成之物的全部崇高的死亡象徵;世界城市完全是智性的,它的房屋的形成不再是由於血統而是由於需要、不再是由於情感而是由於商業精神;世界城市本身就是&ldo;世界&rdo;,它把自身之外的一切地方‐‐鄉村、城鎮以及城市‐‐輕蔑地稱之為&ldo;行省&rdo;,世上再也沒有貴族與資產階級、自由民與奴隸、希臘人與野蠻人、信徒與非信徒之分,而只有世界都市市民與行省居民之分,這些都市市民是一種新型的、動盪不定地黏附於流動人群中的遊牧民族,是城市的寄生者,他們沒有傳統,絕對務實,沒有宗教,機智靈活,極度蔑視鄉下人。古代的巴比倫、底比斯、亞歷山大里亞、羅馬,現代的倫敦、巴黎、柏林、紐約,都是這樣的世界都市。
城市是才智,世界城市是&ldo;自由的&rdo;才智。正是在反抗血統和傳統的&ldo;封建&rdo;勢力的過程中,市民或資產階級這一才智的階級,才開始意識到自己的單獨存在,它以理性的名義,尤其是以&ldo;人民&rdo;的名義,推翻王權,限制舊特權,從此以後,&ldo;人民&rdo;就特別地意指城市的人民。民主是城裡人要求農民也具有與之相同的世界觀的一種政治形式。城市中的才智之士改革了文化青春時期的偉大宗教,在貴族和僧侶的舊宗教以外建立了一個&ldo;新宗教&rdo;,即第三等級的宗教,那就是&ldo;自由科學&rdo;。
在脫離了土地的世界城市中,金錢成了世界的主宰,金錢的統治取代了此前一切形式的統治,金錢的關係取代了此前一切形式的人的關係,金錢成為衡量一切的價值標準。在金錢的基礎上,以往的&ldo;階級國家&rdo;消亡了,讓位於&ldo;第三等級&rdo;領導&ldo;全民&rdo;建立的&ldo;民主社會&rdo;,所有的等級、血統或種族的差別,如今都在金錢的光照下消失殆盡,而所謂的民主政治,實質上便是擁有金錢的第三等級所操控的金錢獨裁的政治。&ldo;世界都市意味著世界主義取代了&l;故鄉&r;,冷酷的務實取代了對傳統和時代的尊敬,科學的非宗教變成了古老的內心宗教的僵死代表,&l;社會&r;取代了國家,自然權利取代了力爭得來的權利。羅馬人勝過希臘人的地方,就在於把金錢看作是無機的和抽象的量,整個地與豐饒的大地及原始價值無關。從此之後,任何高尚的生活理想基本上都變成了金錢的問題。&rdo;
根本上說,文明或世界城市的出現意味著人類醒覺意識已發展到最高階段,是人身上的小宇宙的因素對大宇宙的因素的徹底排斥,是&ldo;命運&rdo;的情感的逐漸萎縮和智性的&ldo;張力&rdo;的無限擴大,從此人類心智進入了理性主義的時代,抽象的概念取代了活生生的生命世界,機器與技術開始統治人類,成為新世界的暴君,生活的詩意已為單調的工作所取代,生命的創造力和想像力已陷於枯竭,連人類生命本身,也退化和衰弱到了&ldo;不育&rdo;的狀態。&ldo;當存在完全地失去了根基,而覺醒的存在完全緊張起來的時候,會有一種現象突然出現在歷史的亮光之中,這一現象早就秘密地醞釀成熟,只是現在才出來結束這齣戲劇‐‐這就是文明人的不育狀態。這不是能夠把握為一種簡單的因果律那樣的東西(就像現代科學十分自然地試圖把握的那樣);它應被理解為一種本質上向死的形而上的轉折。世界城市的最後人類不再想活下去‐‐作為一個個體,他可能對生活還有所依戀,但作為一種型別,作為一個集合體,情形就決非這樣了,因為這種集體生存的一個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