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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不記得到底喝了有多少,布滿紅絲的鷹眸透過人群,看到那篝火旁燕燕起舞的小蕪姜。她墊著玲瓏的腳尖隨鼓樂輕移,搖擺的胯兒真像是一隻渡劫的女-蛇。從前怎麼沒發現她有這樣嫵媚呢?連偶爾丟擲的眼神都充滿迷離。
這是他頭一回見她跳得這樣好看。從前總是收斂,拉她起來就紅著臉打他:&ldo;不要,拓烈,你再這樣我不理你了。&rdo;
那時族裡的舞后是妲安,但這會兒的她不知要比妲安媚嬈多少倍。他才發現她骨子裡也盤著一隻妖精呢,只是她習慣把自己裹藏著,以至於不自知而已。
中原的皇后一定也不及她此刻美麗,但她的美麗已和他無關了。
人們紛紛把那個英武的漢軍戰俘往她的跟前搡,他聽見所有人都在問她的阿耶阿孃,什麼時候是她的好日子?天曉得,他早已經把她的阿耶阿孃當成了自己的丈人與岳母好嗎?
但是他怎麼努力也換不回來她的心了。他的嫉妒害死了族裡幾百條人命,連一百零九歲的老阿谷都被砸死了。沒有人會再記得他是族裡最優秀的勇士,他們只會擁護那個謀略多端的漢將。而他拓烈,成了族裡永遠的罪人。
&ldo;呵……&rdo;拓烈收回眼中的蒼涼,用燒酒淋灑著自己頹靡的臉龐,想要將一切看見的聽見的盡都遺忘。
妲安沿著僻靜的小徑失落遊走,邊走邊透過熱鬧的人群看蕪姜。雖然人們總說蕪姜是族裡的小美人,但妲安一直都覺得她只是個清貧卑微的牧民養女,然而今天晚上她搶了自己的酒,釋放後的她原來竟是這樣光芒四射。
看見那英雋的漢將在她腰間一拖,把她像受寵的尤物一般抱出舞群,那清逸背影繾著夜風,一系列動作多麼流暢好看。那是與番胡男子決然不同的味道……為什麼每次好的出色的都被她先找到?為什麼喜歡她的男人永遠都對自己不屑一顧?拓烈也是,現在這個也是。
妲安咬著嘴角,苦悶地踢了踢腳邊的碎石。一抬頭,卻看到幾步外躺在地上豪飲的拓烈。似乎已經喝得很多了,寬袍的衣襟都被他敞解開,露出裡面壯碩又年輕的胸膛。
妲安臉一熱,連忙跑過去:&ldo;拓烈哥哥,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喝悶酒?大家剛才都在到處找你!&rdo;
&ldo;走開。&rdo;拓烈醉眼氤氳地拍開妲安,亂舞著手臂叫她滾:&ldo;你找我做什麼?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這個郝鄔族的罪人!&rdo;
說著,用力支撐著手臂想要側翻身子。
他的嗓音沙啞低沉,像一個暗夜裡滿帶雄-性氣息的困獸。妲安看著拓烈聳-動的喉結,忽然之間怎麼就走不動路。
像是同仇敵愾一般,撫著拓烈滾-燙的額頭道:&ldo;傻拓烈,怎麼會,我不是貪慕虛榮的蕪姜,更不會學她的重澀輕友。無論誰把你忘了,我都不會把你忘記。你會一直是我心目中最勇武的英雄,沒有人能夠把你取代。&rdo;
&ldo;英雄?哼,你們的英雄是那個帶領騎兵打了勝戰的項子肅,不是我這個拓烈……是我連累死了一百多個一起長大的兄弟,他們的冤魂在向我討債,我不配、不配做騎兵隊的隊長,我也配不上我的小蕪姜……&rdo;拓烈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要走。但是酒喝得太多了,晃了晃身子立刻就又倒在地上。
妲安連忙用力把拓烈一攙,又從懷裡掏出錦帕,嚓拭他臉上的汗水:&ldo;拓烈哥哥你這樣叫人心疼死了,蕪姜不要你我要!我阿媽說了,這個族裡的下一任頭領,只要我點頭說是誰,阿爸就必然栽培誰。但凡我阿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