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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沉重的哀傷,重重砸在莫尼的心頭,她終究還是沒有忍住,淚水滴在了手背上。
阿德萊德的手指動了動,似乎是對她的寬慰:“莫尼,不要難過。”
“你叫我如何,如何不傷心……”莫尼哽咽著。
“親愛的莫尼,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她說話斷斷續續的,每一個字說出口都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
莫尼想起少年時期的她們,站在漫山遍野的青草上,大聲地、歡快地唱歌。歌聲讓樹上的鳥兒都附和著,楊柳隨風飄揚、花朵瀰漫清香。
那才是阿德萊德,她究竟是經歷了什麼?
恨意與憤怒一點一點湧上來,竟要漫過哀傷。
她點頭回答阿德萊德:“你說,我會幫你。”
“我想,請你幫幫辛德瑞拉。”那是她的女兒,有著和她一樣深紅色的眼睛,但她的性格卻和自己像是兩個極端,辛德瑞拉總是沉默的,不愛與人交流也不愛與人相處,但總歸不會讓別人下不來臺。
“我識人不清,難辨狼子野心。”阿德萊德自嘲:“相處多年的親密伴侶,一時不察害我至此。”
阿德萊德暫停了很久,似乎在積蓄下一次開口的力氣。莫尼緊握她的手,靜靜地等待著。
“我的女兒會為我報仇,但是她還太小了,你幫幫她,我相信你……”
莫尼不住點頭:“我會的。”
阿德萊德嘴角動了動,還想著再開口,只是說那麼多話實在是太傷神了,她的指尖微動,指了一個方向。
莫尼順著她指的方向,開啟了一個櫃子,櫃子裡有本書,書中被掏空,放了瓶藥水,還有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著藥水的作用,以及阿德萊德說想再看看太陽。
阿德萊德還是她認識的阿德萊德,她總歸會想著自己的,也想好了要如何對付仇人。
她閉上眼睛,莫尼心沉下去,探了她的鼻息,說不上鬆了一口氣還是又覺悵然。
她俯身吻了阿德萊德的手背。
“我的朋友,晚安。”
莫尼帶走了那本書,幾天後聽聞故人逝去的訊息,她將兩個女兒帶過去參加葬禮。
阿德萊德的丈夫不見得傷心,反倒是散發著一種暢快的喜悅,在來往賓客間親切交談,這分明是他相伴多年的妻子的葬禮。莫尼的憤怒蔓延開來,她恨不得將保羅的嘴撬開,把毒藥全灌下去。
葬禮上莫尼看見十多歲的辛德瑞拉,她穿著黑色的長袍,蒙上了一層面紗,唯有那雙深紅色的眼睛露在外面。
她想到阿德萊德的話,辛德瑞拉會為她報仇,那是女兒與母親之間難以割斷的血肉聯結。
辛德瑞拉站在母親的棺木旁,既無動作也無言語,感受不到她作為人散發的溫度,如一具雕塑般。
無聲的沉默著。
不過與她兩個女兒一般大的年齡,莫尼想去安慰辛德瑞拉,躊躇再三還是沒有上前。
父殺母,母死而無親。
當她回頭看向羅溫與約翰娜時,發現這二人對她故友的女兒很感興趣。
羅溫散漫無形狀,從席間拿了杯果酒,將飲未飲,只把酒杯放在嘴邊,眼神卻打量著棺木旁一身黑衣的辛德瑞拉。
約翰娜的眼神更熱切些,看起來對辛德瑞拉很是好奇。她甚至理了額前的碎髮,起身正欲朝著辛德瑞拉的方向走去。
被羅溫攔下來了。
莫尼的眼神寧靜幽深,辛德瑞拉這副一看就充滿故事與神秘色彩的少年人,總會吸引許多目光。
只是她不曾想,約翰娜與羅溫也落入的俗套。年輕人的好奇心總是旺盛的,莫尼不置可否,抿了一口酒,事情的發展或許會更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