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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忖片刻,他乾脆大步趕到楊慎矜宅的後門,用力拍門。
“開門!金吾衛追兇!”
若只看他的氣勢,頗有弘農郡公府的嫡公子歸家之感。
“放肆!”
薛白才與楊家奴僕們對峙了不久,一聲怒叱在院中響起。
楊慎矜沉著臉,負手而來,彷彿真當自己是薛白的父親一般。
“豎子!你一介白身,猶敢打著右相府之名,調動長安禁衛,僭越也可知?!此大罪,還不快滾?!”
“兇徒披甲執弩,當街刺殺宰相之子,與造反無異!”薛白毫不示弱,喝道:“今夜能拿到人,他們不過是逃入楊中丞宅院。若等到明日,那便是包庇逆賊之罪,你擔得起嗎?!”
這是近乎直白的提醒了。
他不可再能說得更多、授人以柄。
楊慎矜若能懂,一場危機或能消彌於無形……
“混蛋!”
楊慎矜聽得臉一板,再次以他認為的教訓兒子的語氣叱喝道:“你還在這撒野?!滾去向右相請罪!”
“老匹夫!”
薛白當即回罵,毫不猶豫轉身而走。
他根本就沒權力搜楊慎矜宅,之所以來,無非是來看一眼火勢能否撲滅,既然撲滅不了,立刻就決定切割。
“不像話!”
楊慎矜冷哼一聲。
他心中愈發憂慮,思忖著這小畜生是否察覺到自己認親是為了謀其產業?
“劉全?”
姜亥喚了幾聲,終於察覺到不對。
他忍著頭暈,俯身過去,伸手蓋在劉全的口鼻上,已感覺不到半點呼吸。
“死了?”
“酒裡……有毒……”
姜亥罵了一聲,勉強支起身來,第一時間去看姜卯。
“阿兄?”
姜卯其實喝得不多,但他身體正是虛弱之時,此時臉上已然灰敗下來,撐了兩下沒能將自己的身軀撐起來,眼中便泛起悲涼之意。
“走……”
“阿兄!”
“你走……藏好……莫再給人賣命了……”
“阿兄,我帶你走,起來……”
姜卯伸出手,抱住兄弟的腦袋,喃喃道:“可記得疆場上……斷腿的戰馬……”
姜亥大哭。
老涼狀態最好,俯身看去,只見小波斯嘴裡吐著酒沫,沾滿了茂密的鬍子,眼中已毫無生氣。
“他不行了……拓跋……還能動嗎?”
拓跋茂勉強抬起頭來,眼神滿是不甘,喉頭滾動了兩下,才吐出一句話來。
“裴……裴老狗……不得……”
話到後來只剩下“咯咯”之聲。
老涼狠心起身,扯著姜亥,馱著他跌跌撞撞往外走。
兩人都是見慣了生死的漢子,當即收了聲,把悲慟與憤怒嚥下去。
老涼最後回頭看了一眼,忽然想到了當時被活埋在城外的那個少年。
到了今日,原來大家都是一樣的螻蟻。
穿過兩重院子,老涼只覺姜亥的身子越來越重。
“誰?!”前方有僕奴問道。
老涼低下頭,回想到了上次薛白的辦法,用他那隴右口音應道:“上元節,喝醉了……”
“哪家帶的部曲?怎繞到後院來?”
“不認路,想出去。”
“唉,跟我來吧,自去醒酒,莫吐在院裡。”
老涼鬆了一口氣,鬆開了懷裡那隻握著匕首的手。
他沒想到自己能逃得那般順利,直到“吱呀”一聲門開了。
眼前雖是條小巷,但透過巷口的粉牆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