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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白梅嬌羞地別過臉去。我忙箍住她胳膊，求道：&ldo;好白梅，都要當婦人了，別怕羞，說嘛！&rdo;她咬唇道：&ldo;那我說過了，你也要說。&rdo;我點頭如搗蒜，&ldo;自然！自然！&rdo;
祁白梅是在十年前遇上巫端臣的。她是小妹，狐狸洞裡被祁拘幽、祁束素嬌寵著過慣了，冬日裡偷偷溜到山下去玩。下山路上卻失足撞進了捕獸籠，傷了腿，正走投無路，那書生巫端臣便將她從捕獸籠裡抱了出來。此後她便維持著原型，懶洋洋在巫端臣身邊養好了傷，巫端臣再將她放歸了山林。
後來這十年裡，她總愛以白狐的姿態去探望巫端臣。那書生也頗喜愛她，每每與她玩樂逗趣。如今巫端臣二十有五，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她便央了祁拘幽替她張羅；祁拘幽似乎是請了位媒婆從中牽線搭橋，這事兒就成了。
她好笑道：&ldo;素素姐姐似乎不大讚成我這門親事，拘幽姐姐還同她爭了好幾回。可把我給嚇得。&rdo;再沖我擠眉弄眼道：&ldo;該你了。&rdo;
我同枕壺的故事是最沒戲劇性的了；要是寫傳奇本子，我可不會用我們當主角。倒豆子般向祁白梅說了，只隱去了一小段；那一段是傷心事，不提也罷。
☆、【章二 狐嫁】04
祁白梅撐著下巴聽完，只道：&ldo;你們都這樣了，怎麼還不成親？&rdo;
這話問得有意思，有水準，這亦是我的疑惑。及笄前，阿孃總託詞說我年紀小；及笄後，阿孃對我與枕壺的親事更是諱莫如深，閉口不談。我一個姑娘家，再如何不拘小節，總不能自己求親吧？
她見我不答，遂揣測道：&ldo;莫不是你家裡人不同意？&rdo;
這話不對了。我阿爹阿孃雖一直拖著沒辦這事兒，卻也不曾態度鮮明地反對過。祁白梅聽了我的話，擺手道：&ldo;論這，你可不如我懂的多。我初次提及要與端臣成親時，束素姐姐也沒旗幟鮮明地反對，只是語意含糊，妄圖把這事兒給掩過不提；待後來拘幽姐姐替我尋了個媒婆張羅打聽，她才表明了態度，只說不好，同拘幽姐姐爭了不知多少回，還打了好幾架。依我看，對婚姻大事，長輩只要不明確表示支援，心裡決計不贊成。&rdo;
阿爹阿孃‐‐不贊成我與枕壺成親？
這個想法簡直把我的腦子炸迷糊了，隱隱約約卻曉得祁白梅是對的。素日也不是沒有感覺到，只是不曾細想。祁白梅這一點播，轉瞬間無數的生活細節串成一條線。他們不贊成我整日流連生罰山，把我送到表哥家去玩，甚至連宮宴都刻意不讓我與枕壺坐一塊‐‐全是因著不想我與枕壺好。
可是憑什麼？當初將我與枕壺湊一起的是他們，如今遮遮掩掩不想我與枕壺好的也是他們。我怒氣當即湧上大腦，伸腿踢了踢，濺了自己一臉的水，宣告般道：&ldo;我才不管他們呢，我偏要同枕壺成親。&rdo;
祁白梅鼓掌道：&ldo;有這樣的氣勢你便贏了一半；回去再軟磨硬泡，父母總是犟不過你的。&rdo;
我同她這一番推心置腹，當即對她生了不少好感，便握住她手，道：&ldo;白梅，你往後喚我&l;阿曇&r;便是。等你去了長安，我邀你住我家來。&rdo;
祁白梅正笑，我忽感周圍有一處冒了點邪魔氣息，宛如來自十八層地獄裡冰涼的寒意浸透我的身體，渾身麻木，不能動彈。白梅道法比我強，反應也敏捷得多，當即把鞋襪套上，翩翩飄到岸邊，摸出一柄小刀來，厲聲喝道：&ldo;何方邪魔膽敢在祁山境內撒野？&rdo;
那一點邪魔的氣息卻漸漸淡在風中了。
待我緩過來，手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