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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讓她去跪祖宗牌坊了。”
阮碧恍然大悟,心想,大夫人這回跪祠堂是一點也不冤。想了想,又問:“我瞧前陣子,家裡來來往往的田莊管事,又是因為什麼?”
鄭嬤嬤嘆口氣,說:“說起這樁情,老夫人沒少鬧心。咱們阮府那麼大的家業,賬面的現銀不足兩萬,若是抽走一萬,冬季的小麥種子錢都成問題了。二夫人早就吵著要看賬本,這回便咬死是大夫人虧空了家業,才不肯拿錢出來。大夫人說她血口噴人,兩人吵了起來。老夫人看著現銀確實太少了,也是心裡嘀咕,便讓賬房和田莊管事都過來對賬。確實沒有疏漏,只是這幾年的田莊收成不好,大老爺免了佃戶半年的佃租,收入就少了。”
阮碧心思微轉,不置一評。她從前見過一個厲害的會計,賬本做的點滴水漏,就是知道他貪汙了,查了十七八回卻一點證據都沒有。
鄭嬤嬤繼續說:“如今錢已經送出去了,人家也滿口答應,包二老爺沒事。只是那郭家少爺就沒有這麼幸運,即使死罪能免,活罪也逃不了。三姑娘跟他的婚事怕是不成了……”
提到三姑娘,阮碧不免有點惋惜。今晨請安,她依然沒有出現,說還病著。
一旁的秀芝扯扯她袖子低聲說:“姑娘,是這尊,這尊。”
阮碧停下腳步,撩起帷帽的羅紗一看,是一尊抱膝坐著目視前方的羅漢,神情曠遠。旁邊一支紅漆木簽寫著:成名立業非易事,龍騰駒躍意自高。鋼筋鐵臂同高舉,顛倒眾生是英豪。
鄭嬤嬤低聲唸了一遍,皺眉問:“姑娘問的是什麼?”
“前程。”
“姑娘怎麼問前程?該問婚姻才是。”鄭嬤嬤詫異,,又看一眼籤文,惋惜地說,“可惜,可惜,若姑娘是男子,此籤倒是上佳。”
阮碧淡淡地說:“不過是數著玩的。”說罷,便往羅漢堂外走。
卻見一個未留頭的小丫鬟從一排羅漢後面轉過來,指著一尊羅漢,雀躍地說:“姑娘,是這尊,是這尊。”
片刻,一個頭戴帷帽身著黃衫的姑娘帶著大丫鬟和老嬤嬤也轉過來。老嬤嬤輕聲叱她:“雲山,別咋咋呼呼,驚擾別人,還以為咱們相府的下人都這麼輕浮散漫。”
相府,來者何人,已經不言而喻了。
小丫鬟嘟著嘴巴說:“媽媽真掃興,既然來到羅漢堂,就讓姑娘數數羅漢玩唄,你這也不準,那也不準的,非要把姑娘憋壞了才罷休呀?”
老嬤嬤說:“不是我不讓姑娘來,這天清寺人多嘴雜,萬一出個差次,我怎麼跟老夫人和夫人交待呀?方才你們不也見到了,有幾個不懷好意的紈絝子弟在那裡瞎轉,要不是咱們動作快,轉進羅漢堂,還不得撞個正著?咱們姑娘何等身份呀……”正嘮嘮叨叨個沒完,發現沈?忽然停住腳步,直直地看著前方。她把餘下的話吞回肚子裡,也看過去。只見一個綠衫姑娘帶著老嬤嬤和大丫鬟站著,頭戴帷帽,看不清楚容貌,但是氣度卓然不群,並不比自家的姑娘差。再仔細一看,認出阮碧身邊站著的鄭嬤嬤,低低“啊唷”一聲,推推沈?說:“姑娘別站著了,咱們走吧。”
沈?“嗯”了一聲,腳步不動,依然看著阮碧。
阮碧也看著她,半晌,終究覺得無話可說,抬腳繼續往前走。
擦身而過的時候,阮碧偏頭看了一眼小丫鬟指的羅漢,只見旁邊的木簽寫著:落花有意應無意,流水無情似有情。臺上戲文一出出,顛倒臺下幾多人。也不知道她求的什麼,看籤文的兆頭有點玄乎。
一腳邁出羅漢堂,聽到低語聲傳來。
“出來了,出來了……”
“你眼睛瞎的嗎?方才進去穿黃衫的那個才是,這個穿著綠衫呢。”
“剛才那個黃衫的真是京都明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