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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碧“嗯”了一聲,下榻到梳妝鏡前理理頭髮,眼梢一掃,發現那盆綠水春波又擺在案上了。她轉眸不解地看著秀芝。秀芝尷尬地笑著,說:“這盆花擺我那小屋子裡,真正是糟蹋了好東西,就擱姑娘的書案頭吧,橫豎……橫豎不過是一盆花。”
近著黃昏,天色黯淡,黑漆木的書案散發著清冷的油光。那盆菊花擱著案上,綠盈盈的,特別醒目。阮碧微作沉吟,說:“那就擱這裡吧。”不再多說,也不再多看,帶著秀芝出門。
剛到老夫人院子的角門,四姑娘正好出來了,一把拉住她說:“別去了,方才曼雲姐姐把我們攔在門口了,說是母親、嬸子、父親、祖母四個人在商量事情,請安免了。”頓了頓,又若有所思地說,“說起來好奇怪,剛才我看到帳房裡的一干先生抱著賬本進屋裡了。”
阮碧心裡一動,賬房先生、賬本、一萬兩,難道阮府都拿不出一萬兩了?否則怎麼會商量這麼久呢?
“咱們回去吧。”四姑娘拉著她往回走,走了幾步,幽幽嘆口氣說,“妹妹,不知道為什麼,我這心裡七上八下的,就是不踏實。”
阮碧柔聲安慰說:“二叔不是什麼大罪,不會有事的。”
四姑娘搖搖頭,眼眉耷拉地說:“不只是因為二叔……”
“別擔心,有父親頂著呢。”阮碧拍拍她的手安慰她,其實內心深處也不安,這種不安與現況無關,就是一種直覺。
接下去幾天,小輩們的早晚請安仍然免了。
小輩一走近老夫人的院子,就直接被守門的嬤嬤給勸回去了。說是近著中秋節了,老夫人要接見田莊鋪子裡管事們,院子人來人往,怕驚著少爺姑娘們。
阮碧被隔絕在訊息之外,心裡著急,花重金讓湯婆子四處探聽一番,只得到兩個確切訊息。一個是某日大夫人在祠堂裡跪了上午,另一個是有回大夫人和二夫人在路上撞見,兩人如烏眼雞一般的互盯著,卻沒有說話,等走過後,二夫人罵了一句:“蠹蟲。”
主子們陰雲密佈,下人們也不敢造次,一個個走路躬著腰放輕腳步,說話聲音放低幾個調,嘻嘻哈哈是徹底戒了。生怕有個好歹,招來主子們的一頓毒打,殺雞給猴看。
到八月初一那日,才又恢復早請安。
老夫人起居的偏廳特別地裝飾過,掛著幾隻紅色絲線編出的蝙蝠絡子,看著就喜氣。她的臉色雖然沒有前陣子那麼亮堂,眉間卻舒展了,難得還打趣了四少爺,說長胖了,圓不嚨咚象冬瓜。
七歲的四少爺漲紅了臉,大家全都討好地笑了起來。
這一番刻意的笑聲,終於沖淡春暉堂這陣子籠罩的陰雲。
用過早膳後,老夫人說要去天清寺進香,讓阮碧一起,還有曼雲和鄭嬤嬤。
一到天清寺,老夫人帶著曼雲去找白雲大師說話去了。阮碧正好也想找鄭嬤嬤說話,便帶著她和秀芝到上回的五百羅漢堂,上回冬雪打擾,剛數完羅漢沒有看到籤文,她心裡還惦記著呢。
羅漢堂里人很少,她一邊數羅漢,一邊聽鄭嬤嬤低著說著最近的事情。
第三十四章 雙珠雙籤
“……二老爺這樁事說起來可真是倒黴透頂,原本不過是郭家小輩闖禍,就因為是他未來女婿被牽扯上了。所以大夫人意思是不能全由官中出錢,要跟郭家七三開……”
聽到這話,阮碧只覺得荒唐無比,說:“怎麼會這麼說呢?那郭家好歹也是親戚,親戚自然是互相幫襯,怎麼可能事到臨頭涇渭分明。再說這回郭家也遭殃,且欠下的是人命債,還不知道得花多少錢。”
鄭嬤嬤說:“姑娘你不知道,說什麼跟郭家七三開,其實就是看二夫人陪嫁的那兩家店鋪賺錢,心裡不舒坦,想讓二夫人也掏點錢出來。卻不料被老夫人罵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