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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低聲說:“可嚇死人了,被子裡全是跳蚤,一個個吸足了血。”
阮碧渾身毛骨悚然。
又站了一會兒,秋蘭眼圈發紅地出來,低聲說:“五姑娘,姨娘請你進去說話。”
這回再進屋,已沒有方才那股噁心氣味,床單被子都換過了,林姨娘倚著坑背坐著,精神比方才好了許多。四姑娘站在坑頭,正在給她梳理頭髮。
“五姑娘,四姑娘跟我說,是你求情讓老夫人準她來看我的,多謝你了。”
“姨娘別這麼客氣,我不過是張張嘴巴。”
大宅子裡,張張嘴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很多時候張了嘴巴,不僅不會準,還得捱罵。這個五姑娘,從被囚蓼園東廂房,到如今敢張張嘴巴,憑的什麼?林姨娘雖然不清楚,卻知道她比四姑娘強。“五姑娘就別謙虛了,以後還請五姑娘多多照顧四姑娘。”
“我與四姐姐同住一個院子,理應互相照顧。”
四姑娘抬起頭,默默地看阮碧一眼,手裡不停地替林姨娘挽好一個髮髻。拿過銅鏡給對著她,說:“姨娘看看,可還合意?”
看到鏡子一張臘黃的臉,林姨娘趕緊移開視線,推推四姑娘的手說:“合意合意,你跟五姑娘呆的夠久了,快點回去吧,免得大夫人罵你們。”
四姑娘看看窗外,知道時辰不早了,依依不捨地說:“姨娘,你好好養身子,我下回再來看你。”
林姨娘也是不捨,眼底閃過一抹暗紅,點點頭。
從紅葉庵回來,這一路,四姑娘都沒有說話,只是怔怔發呆。
一直到走進蓼園的月亮門,她才回過神來,拉住阮碧手,堅定地說:“五妹妹,這回多謝你,我會記著一輩子的。”不待阮碧回話,鬆開手,大步往正房走。
阮碧看她背影一眼,往東廂房走。剛抬腳,東廂房門簾挑起,秀平出來了,笑盈盈地說:“姑娘總算回來了,三老爺想請姑娘過去一趟說話。”
阮碧心裡一跳,跟秀芝說:“你先回去吧,我去秀平姐姐處,一會兒就回來了。”
跟著秀平到香木小築,只見阮弛蹲在院子裡的水池邊,正在喂金魚,沒拄柺杖,看來腿快痊癒了。
阮碧上前見禮。
阮弛抬頭看她一眼,一鬆手,把手裡的魚餌全撒在水裡,緩緩站起來,嘴角擠出一絲冷笑,說:“真是好手段呀,五丫頭。”
阮碧不卑不亢地說:“三叔年僅二十,就成為六品官員,大周朝沒有幾個。在三叔面前,我如何敢枉談手段?”
阮弛惡狠狠地說:“我都是靠實力取來了,可不象你攀附權貴。”
“這話就可笑了,三叔你若是沒有攀附上晉王,能升得這麼快嗎?”
“我與他有同袍之澤,共歷生死。”
“那三叔以為我與他是什麼?”
阮弛看她面沉若水,著實納悶,一個十三歲的小丫頭談到男人,咋這麼淡定呢?“不要臉。”
阮碧微微惱怒,轉身就走。
“站住。”
阮碧充耳不聞。
阮弛只得快步攔在她面前,不情不願地說:“他有信給你。”
阮碧瞪著他說:“退還給他,下回叫他派個禮貌的人來送信。”說罷,繞過他,逕直走出院門。
阮弛僵在原地,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想起晉王遞信過來那一剎那的溫柔眼神,真是腦袋都大了。一會兒,他走進書房,把懷裡的信塞進《興平廣記》裡,叫來秀平,說:“把這本書送給五姑娘,記著,她不收,你也別回來了。”
秀平不敢接書,撲通一聲跪下,抽泣著說:“三老爺,你還是直接殺了秀平吧,那五姑娘的性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上回晉王這麼請她,她都不肯回頭,我又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