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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分辯了,否則豈不是預設了。
大夫人一拍桌子,指著她說:“你這個沒皮沒臉的,有膽兒做,又沒有膽兒認。怎麼?還嫌不夠丟臉,要我去找定國公府家的公子來對質?”
阮碧恭聲說:“母親息怒,孩兒不敢,孩兒只是據實相告,不敢有瞞。”
“夫人,五姑娘說的是真的……”冬雪忽然開口了,阮碧一聽,心裡一沉,悄悄遞了一個眼色,但冬雪頭埋在地上,哪裡看得到她的眼色?“……當時我跟五姑娘走到柳堤邊,看到前方有男子聚會,便想著要離開,卻不料背後忽然有人推了姑娘一把……”
大夫人冷笑一聲,說:“果真是個刁奴,主子說話,也敢插嘴。看來方才的二十巴掌沒讓你長出記性,何嬤嬤,趕緊找人牙子來,把這種目無主子的奴才賣的遠遠的。”
“是,夫人。”
冬雪嚇的魂飛魄散,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只是使勁兒地磕著頭。
阮碧在心裡暗歎一口氣,事情果然如她所料,只是不知道冬雪有沒有按照她所說的,去求過鄭嬤嬤。這院子裡,只有她一個是對阮碧真心的,也是她連累的她,她不忍她被賣走,也不想從此後身邊一個真心實意的人都沒有。但是此時,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忽然之間,她後悔起來,自己到這個世界一個多月,只因為排斥,一點實事兒都沒做,如今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了。
大夫人又指冬梅和冬琴,說:“把這兩個也賣的遠遠。”
冬梅和冬琴連聲求饒,何嬤嬤一使眼色,兩粗使婆子扯出汗巾塞了她們的嘴。
事情至此,大夫人一口氣方出了七八分,衝後面的兩個粗使丫鬟招招手,說:“去把五姑娘扶起吧,她身體不好,吹不得風,以後就別讓她出屋子了。”
兩個粗使丫鬟點點頭,走到阮碧身邊,與其說是扶,不如說是挾。阮碧也不掙扎,任她們鉗著。“母親,冬雪好歹服侍我一場,請許我與她話別。”
大夫人想了想,覺得這個小請求倒也合情合理,便點點頭,示意兩個粗使丫鬟放開阮碧。阮碧得了自由,走到冬雪身前,緩緩蹲下,扶起她,看到她臉上淚漬血痕縱橫,一張俏臉面目全非,怕是以後也難以恢復原來相貌,心裡難過,聲音也岔了。“對不起,冬雪,是我連累了你。”
冬雪流著淚,不說話,此時心裡對阮碧,也是有怨言的。
阮碧有心想許她一個將來,又顧忌大夫人和其他人在,想了想,便將自己的手絹塞在她懷裡,又將她纏在腰間的手絹解下收進懷裡。大夫人在旁邊看到這一幕,又是一聲冷笑,心道,果然是個上不了檯面的,居然跟一個下人交換手絹,結成手帕之交。
阮碧站起來,又深深地看冬雪一眼,也不用兩粗使丫鬟攙扶,自個兒走進裡屋。將窗子開啟一縫,聽的外屋廳堂里人聲漸去,一會兒,整個院子便安靜下來。
過了半盞茶功夫,四姑娘院子裡的丫鬟們回來了,又過半柱香,四姑娘帶著丫鬟秋蘭也回來了,正房響起零星幾句笑語,整個蓼園又恢復一點往常的氣息。
西邊的漫天彩霞都已經黯淡了,夜幕悄悄地降落。
第一卷 蓼園春鎖 第七章 冬雪何歸
冬雪、冬琴、冬梅被一起關在外院的柴房裡。冬梅早嚇傻了,一句話不說,只是流著眼淚。冬琴則一直在罵罵咧咧,罵完冬雪罵阮碧,罵完阮碧罵大夫人,罵完大夫人又罵天公不公、黑白不分。罵完天道,又開始罵冬雪……
柴房的門忽然開啟了,何嬤嬤進來,狠狠地瞪她一眼,說:“若讓我再聽到你張口罵人,我叫人用針縫了你的嘴。”
冬琴嚇的連聲求饒,又說:“嬤嬤救我,平日裡都是冬雪跟著五姑娘的,五姑娘做的事情,只有冬雪知道,我跟冬梅是一概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