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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這世間可憐的人多了,你都能照顧過來?再說,她可憐,也是自個兒找的,我勸你還是別對她用心,就她那德性,你跟著有將來不會有著落的。”
冬雪拉著她的手撒著嬌說:“不是還有乾孃嗎?”
鄭嬤嬤說:“乾孃是有心要幫你,可也得你自個兒心思靈活點。前陣子,乾孃跟你說的事情,你想的如何?”
冬雪眉毛微擰,默然不語。
鄭嬤嬤說:“三老爺在西北立了軍功,再過一個月就回來了,雖說他是個庶出的,老夫人也不待見他,但如今他有官職在身,老夫人也奈何不了他。只要你願意,我跟老夫人說一聲,把你放到他院子裡,一來老夫人放心,二來呢,你也可以有個依傍。即使將來三老爺娶了親,他看著老夫人的面子,也不敢輕慢你。你如今十六歲了,再不早作圖謀就要晚了。”
冬雪沉默一會兒,說:“乾孃,這事兒我再想想。”
鄭嬤嬤無奈地嘆口氣。“真是死心眼兒。”
冬雪怕阮碧惦記,不再多說,跟鄭嬤嬤行禮告辭。匆匆走回蓼園,見守門的的婆子換成兩個面生的粗使婆子,怔了怔。卻也沒有多想,只當是原來的婆子偷懶,叫人來替班。抬腳便往院子裡走,那兩婆子早得了招呼,不用攔著冬雪,自顧自地說著笑話,任她進去。
冬雪到東廂房,見門口守著的也是兩個陌生的婆子,這會兒才意識到不妙,想要轉身,已經來不及,那兩婆子一左一右鉗著她,把她扭進廳裡,按著她跪在地上,方才鬆開手。冬雪抬頭匆匆掃了一眼,只見阮碧、冬梅、冬琴都跪在地上,大夫人王氏主位端坐,沉著一張臉,身側站著管著下人名錄的何嬤嬤,身後站兩個膀大腰圓的粗使丫鬟,一臉的幸災樂禍。
王氏見冬雪還敢抬頭偷窺,越發的惱怒,一拍桌子說:“好一個膽大包天的奴才,當著主子的面都敢賊眼亂瞟,背地裡還不知道會幹出啥齷齪勾當?來人,先給我掌嘴二十下。”
冬雪一聽腿腳都軟了,渾身如同抖糠。
那兩粗使婆子氣勢洶洶地上前,一人挾著她,另一人掄起手掌,噼哩啪啦地打了起來。平時她們就妒忌這些小丫鬟綺年玉貌、身嬌肉貴,這會兒逮著機會,只往重裡下手,連打帶勾。
冬梅和冬琴早嚇的魂飛魄散,伏在地上如同被抽走了全身骨頭。
阮碧垂頭跪著,藏在袖子裡的手指甲刺進手心,她想過替冬雪求情,但想到大夫人挾怒而來,若不讓她得逞,只怕冬雪的下場更是慘淡。何況,大夫人本來就厭煩她,她求情,說不定非但不能討到好處,反而招惹起她更大的怒氣。
二十巴掌過後,冬雪整張臉紅腫,臉頰還有好幾處指甲刮痕,鮮血淋漓,著實嚇人。挾著她的婆子一鬆手,她便如一灘爛泥癱在地上。
大夫人氣稍平,看著低頭垂眸跪著的阮碧,說:“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上回怎麼跟你說的,你應承好好的,這才剛解了你的禁足,又發起癲狂來。我看你從今往後便在屋子裡待著,好好的修心養性,什麼時候想明白想清楚,什麼時候再許你出這個院子。”
這是要幽禁自己的意思,阮碧暗呼不妙,抬頭說:“母親,請許孩子說幾句話。”
大夫人瞪著她說:“你還臉說不成?咱們阮府的臉都快讓你丟盡了。”
阮碧說:“今日實在是個誤會,我是隨便逛到那裡,實非有意。”
大夫人冷笑一聲。“你還想糊弄我,今日宜春河邊閨閣千金幾百人,怎麼就只有你一個隨便逛到那裡?恐怕是人家嚴守閨訓,見有男子在前方,早早躲開了。偏就是你這個沒皮沒臉的,不但不躲,還要上前去偷看。”
“母親,孩子也想著躲開,實是被顧小白推出去的。”阮碧早知道自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楚的,但是該分辯的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