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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妮弗無心欣賞演出。看見麥可，那慘痛丟人的往事像洪水似地湧進腦際。第一幕剛結束，她就匆匆要求肯送她回家。

次日亞當又打來了電話。詹妮弗狠下心準備謝絕他的邀請。她打算這樣回話：&ldo;謝謝你，亞當，但是我實在抽不出身來。&rdo;

然而，亞當所要告訴她的是：&ldo;我要出國去啦。&rdo;

這簡直是當頭一棒。&ldo;你……你要去多久？&rdo;

&ldo;不過幾個星期，我一回來就給你打電話。&rdo;

&ldo;好。&rdo;詹妮弗歡快地回答道，&ldo;祝你一路順風。&rdo;

她心裡直覺得如喪考妣。她宛如看到亞當正在裡約熱內盧的海灘上玩樂，身邊圍著一群半裸體的少女；又好像瞧見亞當坐在墨西哥城小披屋裡，和一個到了成婚年紀的黑眼睛漂亮女郎對飲馬格里塔斯酒；又似乎窺見亞當在瑞士的一間避暑小屋裡跟一個女人……快別胡思亂想了，詹妮弗告誡自己說。她應該問一下他是上哪兒去。或許他是因公出差，上一個死氣沉沉的地方，忙得根本沒時間找女人；或許是到某個沙漠的中心地帶去，一天得幹上二十四小時。

如果她剛才裝作非常漫不經心地就這個話題談一談，該有多好：&ldo;你是不是得坐很長時間的飛機？你會講外國話嗎？如果你到巴黎去，請給我捎一點法國名茶。打預防針大概很痛吧？你帶著夫人一起去嗎？&rdo;&ldo;我這是怎麼搞的！大概神經失常了吧。&rdo;

這時肯已走進她的力公室，正在凝視著她。&ldo;你在自言自語呢。身上沒有什麼不舒服吧？&rdo;

沒有！詹妮弗真想喊出來。我需要醫生。我需要洗個冷水澡。我需要亞當&iddot;沃納。

可是她卻說：&ldo;我很好，只不過有點累了。&rdo;

&ldo;你幹嗎今晚不早點上床休息？&rdo;

她思忖著亞當今晚是否會早早安寢。

雷恩神父打來了電話：&ldo;我去看過康妮&iddot;加勒特。她告訴我，你去過好幾回了。&rdo;

&ldo;是啊。&rdo;這些拜訪是為了減輕她自己的內疚的心理，因為她幫不上一點忙。真使人氣餒啊。

詹妮弗一頭扎進了工作之中，可是這幾個星期對她來說仍然度日如年。白天，她幾乎每天都上法庭。夜晚，她差不多全花在閱讀狀子上。

&ldo;慢慢來嘛。你這樣非累死不可，&rdo;肯勸導說。

但是詹妮弗就是需要把自己的身心都忙得疲憊不堪。這樣她就不會有空閒時間去胡思亂想。我是個傻瓜，她想，一個十足的傻瓜。

過了四個星期，亞當才打來電話。

&ldo;我剛回來，&rdo;他說。一聽到他的聲音，她激動得心都要跳出來了。&ldo;我們一起吃午飯，好嗎？&rdo;

&ldo;好，很高興，亞當。&rdo;她覺得自己回答得挺不錯，既簡單又扼要。

&ldo;廣場旅館的橡樹餐室怎麼樣？&rdo;

&ldo;好的。&rdo;

詹妮弗早早來到該餐廳入了座。幾分鐘後亞當來了。詹妮弗注視著向她走來的頎長的男子，突然覺得口乾舌燥。他面板曬黑了，詹妮弗暗想，自己原先關於亞當在海濱陷入妙齡女郎包圍之中的臆想可能還是真的呢。只見他對她微微一笑，拉住了她的手。就在這一剎那詹妮弗意識到：不管她原先對亞當&iddot;沃納或其他人使用過什麼邏輯，現在都再也不起作用了。她身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