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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恆睡得正香,夢中聽見有人叫他的名字,他嫌煩,一直沒答應,然後就在夢裡忽上忽下地飛。
終於飛停了後,他朦朧睜開眼,面前是脖子上一圈淤痕、吊死鬼一樣的白芷。
白芷:“……你就是這麼把他帶來的?”
長風點點頭。
白芷:“……”
方知恆還沒搞清怎麼回事,正半睜著眼睛看四周,白芷單手給方知恆倒了杯茶,幾句話說清了狀況。
方知恆霎時睜大了眼睛,徹底醒了,手腳並用地撲到床榻邊給顧宴把脈。
長風沒忘了把藥箱子帶來,白芷頗有眼力見地把藥箱提到床頭,再拿了油燈放到床榻邊。
方知恆接過藥箱子,從裡面翻出一顆烏黑的小藥丸,硬掰開顧宴的嘴塞了進去。
過了一炷香時間,方知恆吩咐道:“長風,解穴。”
長風依言起手解穴,顧宴呼吸突重,不過託小藥丸的福,沒能醒來接著發瘋。
方知恆再次搭脈。
這回把脈的時間極長,長風默默湊到床邊盯著顧宴,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顧宴睡得不安穩,手指時不時動一下,表情十分痛苦,不知道夢裡在跟什麼妖魔鬼怪廝打。
直到白芷感覺胳膊腿都坐僵了,方知恆才收回手,從藥箱子裡拿出一排針:“長風,扶主子坐起來,衣服解開。三夫人,勞駕拿個盆來。”
白芷單手拎過盆,就在床邊看顧宴赤著上身,被方知恆扎出一身亮閃閃的刺。
這一脫了衣服,顯得顧宴還挺魁梧,身上的肌理線條頗為明顯,看來平時練的拳腳沒白練。
方知恆吩咐長風給顧宴引渡真氣,一炷香時間後,對白芷道:“三夫人,我現在要給主子拔針激出淤血,勞您把盆接在主子身前。”
白芷的右手在墊後腦的時候受了重傷,一動就鑽心般地疼。但光靠左手又託不住大木盆,想來想去只好坐到顧宴對面,支起雙膝把盆頂起來,加以左手扶穩。
方知恆見她姿勢怪異,低頭一看才發現白芷右手青紫一片:“三夫人,你這手……”
“手待會再說,”白芷催促道,“你先治他。”
方知恆轉過頭,凝神靜氣,開始按著順序拔針。
每拔一根針,顧宴的緊閉的眼皮就抖一下,直到最後一根針拔出來,顧宴猛地吐出一大口隱隱泛著黑色的淤血。
吐的方向實在刁鑽,一半在盆裡,一半在白芷衣領上。
方知恆抓起顧宴的手腕探了半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好了,這一劫算過去了。長風,扶主子躺下。”
白芷看向顧宴——他的神色終於平靜下來,汗津津的胸膛均勻起伏,跟剛才掐她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
這回再醒來應該不瘋了吧?
方知恆收好了針,就把白芷的手拈起來細細察看。
“三夫人,手能動嗎?”
白芷試著活動了一下,直疼得她齜牙咧嘴:“不行,一動就疼,是不是骨頭折了。”
“看樣子許是掌骨裂了,需要靜養。”方知恆從藥箱裡拿出兩個小瓷瓶,“三夫人,白瓶塗脖子,紅瓶塗手掌,每天塗一次,直至青紫消退。”
白芷接過瓷瓶:“多謝方大夫。”
方知恆嘴唇翕動半天,起身撤步,對著白芷行了一個跪拜禮:“多謝三夫人……不,多謝白姑娘救命之恩,若是放任主子失心瘋到明日,主子必將心脈散亂,屆時無力迴天啊。”
白芷實在看不了別人跪她,一看就渾身不自在,她趕忙把方知恆扶起來:“舉手之勞舉手之勞,方大夫快起來。”
方知恆起了身,用衣袖抹了抹眼角,道:“白姑娘,天快亮了,我也該走了,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