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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二兩在外頭卸完了貨,繫好韁繩,提桶前往河邊打水。
此時,宋小月正準備做飯,卻發現柴火不夠,急忙呼喚人幫忙搬運木柴。
趙金鳳正忙於切菜,絲毫未動,反倒是施詩默默地起身,從堆旁搬來幾根木柴,不過數量不多。
付二兩很快完成了打水,順手接過搬運柴火的活計。
二人抱著乾柴踏入屋內,施詩只見宋小月熟練地將洗淨的小菜投入沸騰的鍋中,隨意撒上一把鹽,再添些清水,最後扣上了鍋蓋,一氣呵成。
“不加油嗎?”
施詩疑惑地問,即便條件艱苦,也不至於連炒菜最基本的油都省略了吧。
她之前分明注意到廚房角落裡還有豬油和豆油,卻見那鍋中連一絲油星都不見,顯然宋小月炒菜前根本就沒有熱油的習慣。
“油是要加的,只是時機有講究。”
宋小月耐心解釋,“與家中炒菜不同,這麼一大鍋菜,即使多加些油也難以顯出油光,得等到水開了,菜即將煮熟之際,再把油均勻地倒入,那樣油花才會漂浮在湯麵上,增添幾分色澤與香味。”
她眼角的細膩笑紋輕輕展開,如同初綻的茉莉,流露出幾分自得與自信。
陽光透過半開的窗欞,灑在趙金鳳忙碌的身影上,她手法嫻熟地切著土豆,邊幹活邊說:“你可能不知道,這可是小田琢磨出來的獨家秘訣,僅憑這一招,每年不知道為咱們學校省下了多少桶寶貴的食用油。”
施詩的思緒飄回了自己的學生時代,那時候,食堂裡的菜品同樣難以見到幾點油星,導致她經常吃不飽,沒過多久胃裡就又空落落地響。
這份共鳴讓她不禁出聲質疑:“菜裡的油這麼少,學生們真的能吃得飽嗎?”
宋小月沒想到施詩竟會站出來為學生髮聲,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彷彿窗外驟然聚集的烏雲,沉得像遠眺中的長白山脈,壓抑而凝重。
趙金鳳聞言,嘴角掛著一抹嘲諷,對施詩的天真嗤之以鼻:“吃不飽?他們還要求挺高的嘛,也不想想在家裡能不能頓頓有這樣豐盛的飯菜。再說了,我們每次都給他們盛得滿滿當當的,哪有吃不飽的道理?你看哪個學生從食堂走出去的時候,不是挺著個圓滾滾的小肚子?”
“但學生們是付了錢買飯票的,他們有權利享受應有的質量。”
施詩堅持道。
她注意到趙金鳳將未洗的土豆直接投入鍋中,心裡不由得一陣發緊,頭皮如過電般酥麻。
她加入食堂,原本憧憬的是能享受到相對可口的飯菜,卻未曾料到這背後竟是如此景象。
顯然,對於這些情況,趙金鳳和宋小月早已習以為常,甚至麻木不仁。
輪到洗豆角,那所謂的清洗,其實只是在水龍頭下草草地衝刷了一下。
眼看著未經徹底清潔的豆角即將下鍋,施詩毫不猶豫地一個箭步搶上前,奪過盆子堅決說道:“還是我來洗吧!”
至少,她希望能有一道菜讓人吃得安心。
宋小月不屑地冷笑,聲音中帶著幾分輕蔑:“真是矯情,講究還真多。”
這冷漠的態度,讓施詩心中五味雜陳。
趙金鳳蹲下身子,直視著施詩的眼睛,語重心長地道:“你得分清楚自己的立場在哪裡,別忘了,咱們也得和學生們一起吃這些大鍋飯。”
施詩心頭一凜,想到如今化肥和農藥使用尚未氾濫,更不用說食品新增劑的問題,這批學生才得以免受其害。
若非如此,後果不堪設想。
面對施詩的沉默,趙金鳳略顯尷尬地試圖緩和氣氛:“不乾不淨,吃了沒病嘛。”
然而這話更像是無力地辯解。
灶臺周邊,烏黑一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