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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神色淡漠,“巫道源流,非爾等所能參透,不過我倒是不介意提醒你,是不是在這裡得罪了什麼人?”
長垣鎮,仇家?
不等謝凝雲反應過來,老頭策馬而去。
細鱗白駒所往處,竟是食神廟。
謝凝雲朝李良笈遞了個眼色,示意他帶上張仁及烏月等人,先尋個安全地方,自己執劍掠身而起。
食神廟廢墟前,都尉王吞蹲在槐樹底下,身前擺了一盆清水,水影中,綽綽有數人徘徊,獨騎瘦馬的老者,單手負劍的西嶺一等武官,當這二人消失在清水鏡面中,王吞忙不迭站起身。
然而當他再抬眼簾時,食神廟殘瓦簷頂,已站著面色冷漠的謝凝雲,正把玩著黛眉劍,劍影光華四掠,不過也難以遮掩掉頭頂白駒細鱗的白芒。
半空中,老者聲若玉磬,哂笑道:“瓢盆之物,也能佈陣,貽笑大方。你這虎妖,曾被何人煉化?”
王吞臉色瞬間陰沉,不過嘴上語氣十分釋然,“煉化,老頭,你很懂啊。”
枯瘦老者微微搖頭道:“你一身血肉精魄,早被人拿去,當作寶器煉化,而且還同時注入你體內一段原不屬於你的殘識。你蹲在此地,面朝清水,那段殘識落入水中,自然就顯化而生,這段殘識,作用就是隔絕天地,釋放人面觸鬚。難不成,你自以為學得了水鑑之術,能遙遙窺探遠方動靜,實則自身也矇在鼓裡,壓根不清楚,被人將肉身動了手腳?無所謂了,至於那人是誰,老朽不怎麼關心,你下場如何,老朽也不願干涉,只想知道,那段殘識中,藏有的人面觸鬚,是在孽海關外何處發現。將你所知,一五一十告訴我。”
王吞皺眉道:“憑什麼。”
憑什麼。
老者一口氣說了半天,得到這麼個答覆,自然十分不滿,刻意抬高三分語調,“憑什麼,對啊,憑什麼。”
細鱗瘦馬,忽而振蹄。
地面頃刻多出一道丈二蹄印。
原本滿目瘡痍的食神廟,稀稀疏疏的殘磚剩瓦,不斷跌落。
王吞蜷縮在蹄印中,身陷泥土,竟動彈不得。
這一蹄之餘,槐樹葉子也隨之簌簌抖動,氣機震動,一個花容失色黑衣女人從槐樹枝杈裡飛躍而下,緊接著腳踩一抹黑色流雲逃竄。
老者眼眸放光,喝到:“可算逮到你了。”
虎妖王吞聽見動靜,試圖掙扎起身,卻又捱了一蹄,身上甲冑殘破不堪,整個妖身也逐漸扭曲,爆裂出一縷黑氣。
老者興沖沖掃視了幾眼,“喲,怪不得嘴硬,原來你也是隻魑魅。越來越有意思了。”
隨著白駒瘦馬三次揚蹄,王吞和黑衣女人各自跌入蹄印塵埃,老者繼續說道:“老朽可不愛逼問旁人,更沒有那麼多閒工夫,我再問你們一次,孽海關外,龍窟位置!”
王吞和黑衣女人宋舞娥略有遲疑,老者旋即一振袍袖,白駒落地,俯身便去齕咬黑衣女人。
宋舞娥雖是魑魅之屬,可畢竟仍舊活人面貌,一條雪白大腿,竟被那匹巨馬生生嚼入口中。
謝凝雲瞧得是雙眉緊蹙,輕聲提醒道:“手下留情。”
然而老者似乎對這位西嶺女將軍的言語充耳不聞,當謝凝雲再次作聲,白駒也已來到王吞蹄印邊上,探頭而下。
謝凝雲無奈點足揮劍,“請住手。”
老者手中雖沒有馬鑣,卻抓住白駒鬃毛,一人一騎,揚蹄而起,躲閃開一縷劍意,隨後落蹄之處,即是謝凝雲立足之處。
一團摧城撼山的氣潮,破空而至,謝凝雲不退反進,腳步輕靈,掌中黛眉卻接連橫掃,劍影如連山。
剎那之間,虛實難測的劍意與氣潮勾連牽扯,激出陣陣漣漪,謝凝雲以極快速度捱到白駒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