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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幾步,整條巷弄磚石好似染上一層青霜。
這就是西嶺劍器女主的腰牌將令,無可作偽的神品兵甲。
不過很快謝凝雲合劍歸鞘,徑直來到監牢鐵柵入口,扭身朝著獄卒們,以命令的口吻說道:“底下黴味重,我就不下去了,去抬幾張桌椅,就擺到這邊入口,讓犯妖犯人排成佇列,一個挨一個上來問話!”
一等武官,言出即軍令。
不多時,三套桌椅,端正擺著茶水果子,在巷子裡頭並肩陳列。
李良笈沒料到這位西嶺女武官會讓自己也參與審問,連烏月和張仁都擠在一張榆木矮桌前,身後站著毒娘子,而桌對面不分男女,每隔三步站著個灰頭土臉的囚犯,在獄卒的引領下,挨個來到桌前回話。
少女和小道童有些發傻,要問些什麼?
謝凝雲端坐桌前,細腰挺直如青松,對著第一個人犯,不冷不熱簡單說了幾句,大抵是問因何入獄,對長垣鎮的看法,對守鎮妖團的看法。
少女和小道童頓時恍然,哦,是怕王吞一手遮天阻塞視聽,若想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問出實情,一地監牢,的確是能問出不欺上瞞下大實話的地方。
不過佇列中的囚犯有人有妖,等到拍好隊伍,一一被問話,翻來覆去也多是喊冤告饒的車軲轆話,少女烏月陪著坐在一張桌案前頭,也是頭一回碰上這種狀況,聽得有些眼神發直。
小道童張仁扯了扯嘴角,朝那些囚犯詭譎一笑,學著南瞻部洲官署老爺的口吻,打著官腔問了幾句,有何冤情啊,沒成想桌前囚徒更為動容,聲淚俱下的講述起生平遭遇,打小就不曾殺雞宰牛,還會拿燈罩燭火救飛蛾,投餵殘食喂螞蟻,怎麼會去做劫道殺人的勾當,不過囚徒講得詳細,也拖沓許久,毒娘子湊近少女和小道童,嘀咕了幾句,若按照這麼個問法,幾時輪到第二位。
反觀謝凝雲和李良笈的那張桌案前,囚徒佇列流水似的動了起來。
毒娘子索性朝身前囚徒道:“都別說那些有的沒的,每位簡單說下自己的身份,入獄的緣由,以及對的看法本鎮守鎮妖團的看法。如果你有冤在身,且放心,後續會有長官上憲前來二次提審。”
少女烏月輕輕拍了拍桌子,“對的,都不要囉嗦,重點說一說關於長垣鎮守鎮妖團的事,知道內幕的,說出來可以立功,可以將功折罪。若趁機胡亂攀咬,可就罪加一等。”
有了重點,桌案前隊伍也迅速輪動。
大多數囚徒其實都對守鎮妖團漠不關心,犯事之後被審問羈押,也都另有官署負責,不過仍舊少數有心人湊近桌案,俯下身子半捂著嘴,低聲說了些獄卒貪墨剋扣銀錢的壞話。
西嶺官署不似格虎城及南瞻,並沒有太多繁文縟節,故而少女烏月和小道童折騰了一陣,並未有什麼案牘勞形的滋味,反而育發覺得,如今這西嶺地界,可謂鼠輩在廟堂,英雄在草莽。
當然,鼠輩自然不是指此刻齊聚風皇山的各色人物,而是說那些偏安一隅太平之地,小權在握的摸魚校尉刀筆書吏,在張仁看來,不過是昔日清微玄都中,唯恐天下不亂好藉機逞能的中階劍師,對應在此間小鎮,倒成了守鎮妖團小有權柄的都尉大人。
放著食神廟之事姑且不談,這監牢內人才濟濟,個個說話又好聽,僅憑這一點足以讓小道童對西嶺地界的風土人情再次改觀。
因為這會兒站在桌案前的是個面貌清瘦的中年男人,若非句句是寶華城口音雅言,談吐之間又溫文爾雅,都能讓張仁誤以為這是個來自南瞻部洲言浮城教書的中年文士。
寶華多出商賈,男人也是一位客居此地的商人,不過卻不是個簡單的商人,而是來自作為七十二行之首的古董行,寶華古董商人,自稱姓靳,名純一。
純一,像是個道號,而且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