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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阿上人見狀面色微變,收掌退開兩步。朱奠培雖憑龍蠖玄功於兩掌初交之際不落下風,卻早後勁難繼,頓覺如釋重負,腳下幾乎站立不穩,忙暗自運功調息。念阿上人向那蒙面人道:“老僧自行清理門戶,足下何故出手相阻?”蒙面人道:“錢師爺眼下明明分毫無損,上人為何要殺令高徒?”念阿上人道:“逆徒忤違師命、目無尊長,便當該殺。”蒙面人笑道:“上人身為世外高士,如今一擊不中,難道還要對武林後輩糾纏不休?”
念阿上人搖頭道:“小徒既命不該絕,閣下也不必出言相激。”向朱奠培道:“你我十餘年師徒之情,現下兩不相欠,你今後好自為之。”朱奠培深知師父脾性,也不開口相求。念阿和尚拾起地上倭刀,向崇勝寺緩步踱去,走過左仲身前時忽向他道:“左先生趁老和尚與人交手之時施放冷箭,本不當容你活命;但貧僧於顏掌門之死始終心中有愧,你若今後不再找老和尚報仇,咱們這筆賬便也一筆勾銷。”左仲聞言身軀一震,未敢開口答話。
眾人目送念阿和尚走回寺中,朱奠培向那蒙面人道:“尊駕先前說此來亦為救我,莫非早就預見及此?”蒙面人笑道:“你要殺錢師爺,尊師自然便要殺你,如此淺顯之理,小王爺怎會想不明白?閣下恃才傲物,欲將天下英雄玩弄於股掌之間,終將自食惡果。”朱奠培聞言默然,半晌方道:“前輩援手之恩,小王銘記於心,我寧府欠尊駕一份人情。”
蒙面人大笑道:“當日若非老夫,小王爺已命喪木先生之手,我豈會在意於此?”朱奠培道:“不錯,然而木先生亦為心禪一事恨前輩入骨,小王此番設計將他擒住,總算也替閣下除去一塊心病。”蒙面人搖頭道:“小王爺,你又錯了。木先生既難稱是老夫的心病,他也未必真這般容易被你制住。”朱奠培道:“木先生眼下被困龍涎井中,又有兩位老先生看守,插翅亦難飛脫。”蒙面人嘆道:“世孫謀算纖悉無遺,老夫甚為佩服;但你若將別人想得太笨,早晚必會吃虧。”朱奠培笑道:“前輩過譽了,冼宮主的聰明才智小王便遠遠不及,豈敢目中無人?”
蒙面人道:“小王爺,天底下並非只你和冼宮主兩位聰明人。我問你,老宮主一身才具相較其女如何?”朱奠培微微一怔,道:“老宮主乃當世人傑,冼宮主年紀尚輕,目下自是有所不及。”蒙面人笑道:“不錯,木先生與老宮主乃是結髮夫妻,他若無過人之才,如何得蒙青目?”
朱奠培面色稍變,道:“前輩是說木先生現下已然脫困?就算他有本事逃得出龍涎井,也非兩位老先生聯手之敵。”蒙面人道:“範虞二人確是練武奇才,只是若論施謀用智,他二人在木川眼中不過是三歲小兒罷了,能頂甚麼用處?”話音剛落,忽聽南面一聲呼喝,正是龍涎井處傳來,聲音低沉嘶啞,似是出自範老。
朱奠培聞聲人影一晃,向南疾馳而去,群豪驚異之下,各自縱身跟上一探究竟。松筠臨事不亂,見錢文欽守著胞弟屍首不肯挪步,道:“顧老兄,請你和雷堂主在此照看錢老弟。”顧鐵珊點頭道:“木川奸猾詭詐,道長速去看看罷。”松筠見那蒙面高手立於原地冷笑不止,亦無動身之意,心道:“此人雖正邪難明,總不至罔顧身分,對錢師爺下手。”當即也朝龍涎井方向奔去。
柳毅、龍涎二井本就相距不遠,諸人輕功高明,無不須臾即至,只見範先生面如金紙,癱倒在虞時照懷中,胸襟上一大灘血跡。那巨石雖仍壓在井口,卻已被推開一道缺口,身材瘦削之人足以出入。朱奠培驚道:“範先生何故如此?”虞時照神情沮喪,搖頭嘆道:“我和老範中了敵人奸計,被木川逃脫出井。”朱奠培正欲再問,冼清讓搶先道:“木川往何處去了?”虞老抬手望北一指。駱玉書道:“木川是要奪船離島!”眾人登時省悟,無不大驚失色,紛紛向北追去。
景蘭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