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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風雲突變,眾人俱未料到朱奠培竟會向對自己忠心耿耿的心腹忽施殺手,皆不及出招相救,眼見長劍便要刺入錢文欽胸膛,近旁的錢文釗忽飛身撲向兄長跟前,只見青光閃處,青鋒劍已自錢文釗後背貫穿前胸,後者一聲悶哼,啪地摔落在地,口中鮮血噴湧而出。群豪見這一劍正中要害,錢文釗已無活理,殊不解朱奠培為何下手如此狠辣。松筠距離錢氏兄弟最近,當即搶上一步護在錢文欽身前,以防朱奠培再行追擊。
錢文欽見胞弟一息奄奄,已然命在頃刻,不由流下淚來,道:“二弟,你……你又何必如此?”錢文釗道:“大哥,你千萬記……記得回普陀島看望老孃。”言罷又吐出一大口血,便即氣絕身亡。錢文欽見狀默然不語,只是不住垂淚。翟勝賢又驚又怒,問道:“小王爺,錢師弟有何得罪之處,你要下此毒手?”
朱奠培面如冷霜,一時並未作答。冼清讓嘆道:“這又何必多問?現下玉韘物證已歸王府,錢師爺詳悉小王爺與蓮花劍客始末,便是此事唯一的人證;過往他在府中一心服事世孫也還罷了,如今錢先生既離寧府,今日更被本教請來問詢聶秋懷死因,小王爺怎能容他活在世上?但我若所料不差,錢先生勢必寧死不肯洩露世孫陰私,小王爺以己度人,未免疑心太重。”朱奠培默然片刻,道:“小王亦知錢先生義氣深重,只是江湖險惡,旁人有的是法子逼迫閣下開口,先生不死,我心難安。”
景蘭舟知世孫素來敏黠多智,然與之相交日久,對方行事始終不失豪氣,此刻見他竟欲殺害跟隨自己多年的錢文欽滅口,不由心下悵然;又見錢文釗倒在血泊之中,暗忖道:“此人雖助倭寇為虐,卻甘願為救兄長而死,人之善惡一言難蔽。”
松筠嘆道:“小王爺,貧道瞧著你自小長大,素來敬你器宇恢廓,此舉卻著實有虧道義,不免大失人心。”朱奠培道:“大丈夫不拘婦人之仁,還望上師恕罪。”那蒙面高手忽冷笑道:“小王爺為何不待事後暗中下手,卻當著這許多人面行此屈尊之事?”朱奠培嘆道:“冼宮主慮事周密,今夜既請錢先生前來對質,必知小王將有滅口之意,定替他安排好了退路;我此時若不出手,之後只怕再無機會。”蒙面人點頭道:“此話有理。”
忽聽近旁一人緩緩道:“貧僧有言在先,要保錢居士太平無事,難道你欲教老和尚成為失信之人?”眾人轉頭一望,念阿上人不知何時已靜立於傳書亭畔,平素紅潤的面龐此際皚白如雪,兩道長眉之下目射冷光,令人不由自主心生懼意。朱奠培見狀臉色一變,道:“徒兒自有苦衷,還請師父寬宥。”
念阿和尚道:“人無信不立,老和尚活了近百歲,從沒有說話不算數的時候,今日險些壞在你的手裡,很好,很好。”雙目緩緩閉合,兩頰又漸漸變得晶瑩剔透,臉上脈絡清晰可辨,一如當日南昌酒樓中奇景。朱奠培登時面色蒼白,退後一步道:“徒兒並非有意要陷恩師於不義,求您老人家高抬貴手。”
群豪見小王爺素來天不怕地不怕,此刻竟畏怖如斯,乃至出口哀求,正好奇念阿上人將要如何處置徒弟,眼前忽一道白光閃過,念阿和尚轉瞬間已掠至柳毅井旁,一掌向朱奠培胸口拍出。松筠驚道:“上人手下留情!”祭起混元內力揮袖袍攻向對方,欲迫使其收招自保;不料後者身形稍轉,伸左手與松筠袖上內勁一抵,借力之下去勢更快,右掌如雷霆般擊向徒弟。
朱奠培見周身被師父掌風籠罩,已然避無可避,忽抬手與念阿上人疾對一掌,只見兩人雙雙身軀一震,念阿和尚竟爾身形遽止,雙方站定兩手相抵,已成比拼內力之狀,二人各自運功發力,一時難分勝負。諸人見狀無不大驚,心道:“小王爺怎有這般大本事,能同他師父對掌?”
左仲自先前隨眾出了崇勝寺,始終寡言少語,默默立於人群之中,此刻見小王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