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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屬下們呈上來的箭,是遼國官制的……皇家軍……”
實在是頭暈得厲害,我閉上了乾澀的眼睛,身子一歪倒在床上。
迷糊中感覺到他們兩個都圍了過來,有人摸我額頭,有人把我的脈。然後我被放好蓋好被子,身體又像漂浮在宇宙中一樣。
由內而外升騰的熱度和無休止的暈旋讓我非常難受。我很快就又昏睡過去。
我這次睡過去,沒有再走什麼亂七八糟的夢。迷糊中聽到老大夫說:“她受了風寒……只是累了……”
然後蕭暄壓抑著怒火的聲音:“您是說,她只是在睡覺?”
有人噗嗤一聲笑。
我沒聽到下文,睡眠又加深了。
醒來的時候是早上。鳥兒在枝頭唱著歌,陽光明媚。房間裡沒人,我身上蓋著起碼有二十斤重的被子,全身是汗。
雲香居然也不在屋裡,我爬起來,覺得手腳還有點軟,倒也沒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打了個呵欠,披著衣服推門出去。
“站住!”雲香不客氣的聲音隱約傳來。
我好奇地望過去。嬌小的雲香妹妹正把一個高大的傢伙堵在門口。那人看著很面熟,原來是許久不見的鄭文浩小同學。
小鄭同學在西遙城的時候,粘蕭暄就像一張貼皮膏藥。蕭暄起初還天真地希望我和他小舅子能處好關係,安排他跟我學點醫學知識。可是這小子不但遲到早退心不在焉,還動不動打親情牌同我講述他早逝的姐姐那些不得不說的故事。
我在旁邊看著熱鬧,照舊沒心沒肺地笑。我不是那種神經過敏感性思維可以天馬行空的人。他姐姐死得再年輕,現在恐怕也都已經投胎轉世做了他人了。孟姜女都哭得倒長城卻哭不活自己的丈夫,他小鄭難道還有更厲害的神功?
無非只是想刺激我,挑撥離間罷了。我想蕭暄喪妻後身邊一直沒有女人,應該就是小鄭的功勞。
我同蕭暄開玩笑說:“都說小姨子一般都對姐夫有種曖昧的佔有慾,這屬正常。可你小舅子對你這麼深情,也不知道你們兩個哪個有問題。”
蕭暄老實不客氣地給我吃了一個爆慄,數落我:“你滿腦子都是什麼花花腸子不正經的東西,熬你的藥去!”
話雖這麼說,他後來還是尋了個藉口把小鄭打發回了台州。
聽人轉述——其實就是雲香線報——小朋友回去地頗不甘心,碎碎念著什麼:“來歷不明的女人也妄想一飛昇天做鳳凰,燕王妃永遠就只有姐姐一個人。姐夫也是,那個女人狡猾毒辣陰險卑鄙長得又那麼醜怎麼還看得上。那女人將來一定一口氣生七個陪錢貨個個像她一樣難看……”
雲香給氣得夠戧,跳腳大罵,我卻哈哈大笑。
小鄭這孩子的臆想症不輕,不棄武從文從事文學創作實在太可惜了。
現在他不知怎麼又回了西遙城,還跑到我的院子來。該不是會是來探病的,倒該是來落井下石才是。
他們倆人都沒看到我,我站在轉角柱子後聽他們爭吵。
雲香一改她嬌小文弱的形象,指著小鄭的鼻子罵:“探病?你少黃鼠狼給雞拜年了!誰不知道你心裡暗爽燒香拜佛感激上蒼降病到我家小姐身上?自己命好會投胎就瞧不起布衣百姓當心你下輩子罰做田鼠天天往地下鑽!我家小姐狡猾毒辣陰險卑鄙,就你忠厚善良磊落坦蕩,還兼長得細皮嫩肉惹妖精垂涎。我家小姐將來生七仙女,你鄭大少爺將來生什麼?葫蘆娃?”
鄭文浩給她罵得一愣一愣的,二丈摸不著頭腦。我躲在角落裡卻是熱淚盈眶。
雲香啊,你……出師了!!!!
鄭文浩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哪裡得罪你了?”
雲香冷笑:“連自己做的蠢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