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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一閉上眼,看到的就是那具焦黑的屍體。他驚恐地睜開眼,頹然無助地鬆開環抱著的雙臂。
是惶恐,這個在拳臺上打拼多年,終日聽著濺血和撕咬聲音的男人,終於在此刻感到了恐懼。在無盡的麻木中,唯一能為他指引道路的光芒已然消散。
此刻,徐生褲袋中的通訊儀響了起來,那是前幾日沈絕留給他以作日後聯絡用的。
徐生拿起通訊儀,沈絕慵懶閒散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克烈已經把天國那幫人的座標給我了,待會我會把它發給你,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問題。”
“明天早上八點,一支運輸晶體礦的隱秘車隊會進入天國的基地,我會安排你混進車隊。那是最後一次運輸任務,你只剩下這一次機會了,明白嗎?”
“我知道。”徐生像機械一樣回答著,他站起身來,看向天際那宛如修羅煉獄般血紅的火燒雲,道:“還有多久?”
“你還有二十個小時。”
“足夠了,把座標發給我吧。”
沈絕斷開了通訊,兩條簡短的資訊發到了徐生手中的通訊儀中,徐生將螢幕上的所有文字牢記在心裡後,隨後把通訊儀扔到地上,一腳踩得粉碎。
他紅著雙眼,從廢墟上離開,準備做一些自己以往來不及做的事情。
……
薛稻,當地有名的屠夫薛金人的兒子。
雖是屠夫的兒子,但他的父親和三口組素有聯絡,平日裡生活條件算得上富足。他家裡雖然有足夠的資本供他上學,但他對學問並不感興趣,只是雖然不學無術,但他至少懂得和黑道打點關係,他父親也看出自己的兒子不是一個讀書的料,在薛稻接受完基礎的教育後,他便讓兒子匆匆退了學。薛稻自此終日混在街上和狐朋狗友遊蕩,在十六歲時便進了山口組。直到現在,在他二十八年的人生中,沒有一人有膽子招惹自己。
但他逍遙的生活,在今天被一個瘦削的男人攔腰截斷。
“咳……咳,咳……”薛稻躺倒在牆角邊不停的嘔血。他捂著自己的腹部,劇烈的陣痛從那裡傳來。在他剛剛摔倒時,還想著裝一把硬漢,咬牙忍痛,但下一刻火燒般的痛苦幾乎讓他混淆了現實和幻覺,一時間忘了自己所有的想法,只知道哭號出聲,讓自己稍微好受一點。
“嘶……”劇痛稍稍淡去一些,薛稻翻了個身,卻依然說不出話,只能吸著涼氣,讓自己的頭腦清醒兩分,好看清楚襲擊者的臉。
看清襲擊者的時候,薛稻瞪大了眼睛,不是因為那人長得有多恐怖,而是那人實在過於年輕,更關鍵的是,自己認識他。
徐生,地下拳場裡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他還看徐生的比賽,當然是買他輸的。
薛稻努力剋制住自己顫抖的牙齒,可還沒有等他發出聲,一步步走進的徐生便來到了他的身邊,一腳踩在了他的胸口。
勢大力沉的一腳,打亂了薛稻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呼吸節奏,他漲紅著臉,青筋暴突,雙手不知所措地揮舞,知道被徐生一手按住頭顱。
“別說話。”
說罷,徐生右手猛然朝他的脖頸揮下,將手心中的碎瓦片整塊送入了薛稻的咽喉中。
薛稻臨死前瞪大了雙眼,像是要將殺自己的人的臉深深刻入腦海。
徐生站起身來,看著薛稻死不瞑目的表情,和他那還在微微顫抖的嘴唇,一言不發,只是將他一腳踢開,繼續走自己的路。
……
南明高中內。
一個年輕的男學生被人重重扔到一樓階梯旁牆壁上,五臟六腑彷彿都因為這次衝擊移位。他不顧自己掉在地上摔成碎片的眼鏡,顫顫巍巍地抬頭,腦海中組織著說服襲擊者不下殺手的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