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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前湊過頭瞧了瞧,帶著些許討好的語氣,說道:“這是你的新扇子?”
魏承從不用摺扇拂塵這些文人雅士清談聚會,坐而論道時喜歡用的東西,更不屑用,他的腰間,一貫只有佩劍。
聽到她如此問,他眼中笑意漸漸散去,哼了一聲,將手中的摺扇“啪”的一聲合起來,扔到了案上。
“好好的,怎麼這麼大的氣性?”沈銀霄訕訕地拿起案上的摺扇,美人春睡圖在她手中緩緩展開,她忍不住感嘆:“畫得真好,可是為什麼右邊留白了許多,看起來有些空,要是有題詞就更好了。”
她如此略帶討好,不過是方才假睡時偷聽到魏寧和魏承的談話,知道他幫她查出來了幕後兇手,連對他說話的語氣,也假模假樣了起來。
真是個逢場作戲的好手。
魏承坐了下來,慵懶地靠在椅背裡,手指隨意地叩著花梨木的案面:“替你查出這麼多,不表示點謝意?”
她沉吟:“我有的你都有,我沒有的你也有。”
她有些洩氣:“我能拿什麼謝你,有什麼是你想要卻沒有,而我有的。”
男人不說話,半晌,聲音虛無縹緲地傳來:“今日畫了幅扇面,卻沒有題詞,也想不出讓我滿意的,你給我寫一幅題詞吧。”
“萬一我想得你不滿意怎麼辦?”
“那就想到我滿意為止。”他涼涼地瞥了一眼她:“給我好好想,別打馬虎眼。”
沈銀霄認真認真想了想,畫上的白兔圓滾滾,俏生生,莫名地讓她想起一句哀怨悽婉的小詩。
“煢煢白兔,東走西顧,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她望向他:“這句如何?”
“煢煢白兔,東走西顧,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他將這句詩默唸了一遍,寥寥十六字在舌尖百轉千回,忽然一哂,眉梢掛上幾許笑意:“這是在提醒我,有了新人,勿忘舊人?”
她臉一紅,沒有說話,只催促他:“這句如何?”
他沉吟一會:“罷了,一時也想不出其他好的,就這句吧。”
說完拿起架子上筆,也懶得洗,遞給她,自己抬起袖子開始研墨。
“我來寫?”她握著筆只覺得任務艱鉅。
“我傷還沒好,難道要我寫?”他聲音懶懶的,微微帶著風寒未愈的鼻音。
冬日的太陽不如夏日的烈,養了一個冬天,魏承再黑的手也養白了,玉色的手襯著漆黑的端硯,風流旖旎,要不是右手手背上那道駭人的傷痕,此時應當更加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