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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看煙花。”
她披上風衣,趿拉著半拖衝出來,一擰開門,差點撞到站在門外的向斐然。
“……不是說看煙花嗎?”她問,有點懵。
“不想看我?”
商明寶搖著頭,投到他懷裡,“我以為會看到煙花,你會在放煙花的地方等我。”
“是這麼打算的,也買了。”向斐然摟著她。
“然後呢?”
“然後發現買錯了,是紙炮。”向斐然淡淡地說,“要聽個響嗎?”
在黃金海岸大型商超裡買到的所謂煙花,只是會炸出彩屑金片的紙炮,但外包裝做得很逼真,他匆忙間來不及辨。
商明寶聽了,哭笑不得,從他的衝鋒衣上捻下一片折射燈光的金色亮片:“你還試了?”
“不然呢?”向斐
() 然勾了勾唇角,情緒穩定中頗有些荒誕的喜劇效果,“如果不是要把炸了自己一身的紙屑拍掉,我能提前五分鐘見你。”
商明寶笑起來,繼而沉默,閉上眼將腦袋往他懷裡用力地貼著、蹭著。
向斐然也沒有說話,交臂摟緊了她。他們在門口抱了許久,蘇菲和傭人見怪不怪了,都懶得出來看一眼。
將吻落向商明寶的耳畔時,他氣息嗓音都發緊,說:“商明寶,你這個狠心的女人。”
商明寶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豈能不內疚,豈能不自責,可是她被慣壞了,會愛人的人被他的愛澆灌出了驕縱,忍心傷害,也忍心刺痛,因為知道他無論如何都愛她。
“我在歐洲每天給你發早安,你一次都不回我。”
“只發了三天,後面三天沒發了。”她沒理也變有理。
“因為我他媽病了。”向斐然一字一句。
第一次聽到他說髒話,商明寶呆住,能感到他是咬著牙的,但仍很冷酷。
“……你說髒話。”她呆呆地說。
“我不僅會說髒話,我還會打人,你的‘好朋友’鼻子被我打歪了,你心疼嗎?”
“……”
向斐然按著她貼在自己胸膛的腦袋:“別讓他靠近你,我會吃醋。”
“他比你小六歲呢。”商明寶嘟囔。
“什麼意思?嫌我老了?”
“……哈?”
向斐然歪了歪下巴,神情裡有一番意味深長。
“二十九歲的人,怎麼也說不上老吧……”商明寶語調和眼神都軟綿綿地說。
二十九歲……了?
向斐然不怎麼關注年齡,因為每年過年或過生日,沒有誰會提醒他“又長一歲,事事順遂”,那根弦便始終沒有上過。填寫一些個人資料時,要做一道減法才敢確定無疑地落筆。
簷下燈輝中,他定定地看著商明寶,掌心摩挲著,指腹揉著。她的臉。
八年了。
他愛她八年了。
在愛她的第八年,仍然會為她輕易地分神,會為她不辭萬里飛過大洲與大洋,不覺辛苦。
聽到她身邊人膽敢覬覦她,還是會氣血上湧,失去理智。
為她輾轉難眠,為她歡欣鼓舞。
向斐然垂眸注視著她,微勾了勾唇:“你這麼一說,好像真的老了。第一次見你,是二十一。”
彼此都被這一句震回了過去,那麼遙遠,竟恍惚有半生之感。
商明寶的目光與他的對上,下一秒,誰也反應不及的,她踮腳環住他的脖子,他也發狠地箍住了她的腰。
在荒野般的小鎮上,倒懸的星空與濃郁的夜中,他們吻得不顧一切。
可以就這樣走到底嗎?
他心底的一道聲音問,不知道是問自己,還是問神明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