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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老太說,按風俗,結婚的那天晚上,陳吉不能跟孃家人相見,陳美和陳吉媽繼續呆在山家店陽德吉家。農閒時節偶有兩三個朋友來陽德吉家打麻將,就邀著陳美一起打,這裡的人只會打最簡單的對對胡,贏一次一家給五毛錢,點炮的付雙倍。
第二天早上,陽老太燒了很多肉,又熱了些從德吉家帶回來的酒席剩菜,剩菜蒸的沒了形狀也分不清顏色。吃飯時,陽老把剩菜放在自己和陳大爺面前,把各種肉食放在德鵬和陳吉面前。陳吉好幾天吃不到蔬菜,就把筷子伸到剩菜裡面去,撈那些蔬菜吃。
陳大爺見陳吉一筷子又一筷子地撈剩菜吃,轉身跟德鵬說,“陳吉真樸實啊,這些菜,那麼些人吃剩下的,又騰的爛沫沫黑乎乎的,陳吉也能吃。”
德鵬笑,“是哈,好養活。”
陳吉也沒覺得什麼異常,說,“這是蔬菜,好啊!”
吃完早飯,德鵬去山家店接了陳吉媽與陳美趙春到祖堆山。陽老太陳大爺招呼她倆上炕坐著,陳吉媽與陳美本也不習慣,但地上確實沒有可以或坐或立的空間,就一起爬上炕坐下。陽老太又去忙活著做午飯。
見陳吉坐在炕上無所事事,德鵬過去悄悄和她說,“你是過了門的媳婦,你該去幫忙做個飯。”
“可是我不會用你家那個大鍋做飯啊。”陳吉說。
“你幫著燒火就行。”
“我也不會拉風箱。”
“你就添個柴就行。”
“好。”陳吉穿著大紅的棉襖和裙子、大紅襪子和大紅高跟鞋,爬下炕,扒在灶門前,拱著背,頭低到離地面只有十來公分的灶門前,檢視裡面的火勢,小心翼翼地徒手摺斷幾根玉米杆,裝模作樣添了幾把進去,不一會兒就搞得灰頭土臉。
陳大爺把小炕桌擺上炕,飯菜太多,盤子和碗在小炕桌上相疊著堆放,盛麵食的小籮裡有好多種麵食。
陳美接過陽老太遞給的大餑餑,大餑餑雪白,熱騰騰的香氣直噴,“我的個乖乖,這幾天在大姐家,我就開始驚歎了,怎麼這麼大的饅頭! 德鵬媽媽做的這個,更大,有半個臉盆那麼大,足有千金礦食堂姚師傅做的大饃的七八倍。幾個人能吃下一個?”陳美掰下一塊咬了口,松暄香甜,立刻改口說,“嗯,好吃!我狠狠勁,一個人差不多也能報銷一個。”
“俺媽做的餑餑可好吃了,過年走親戚,送他們,親戚都可喜歡俺媽做的餑餑。”德鵬說。
“啊,走親戚也送饅頭?”陳美說。
“是啊,你家送給我,我家送給你,換著吃,有送餑餑的,有送油粿子的。就像在青陽你買點心送人,人家再買點心回送給你一樣。”德鵬說。
陳美說,“我這幾天來山東,印象特別好,這裡鄉風真不錯,親戚之間送禮回禮,都用自己家裡做的餑餑或油粿子,並不是到商店買一些包裝複雜的花花綠綠,省錢又實用。互相之間,哥啊,姐啊,弟啊妹啊,叔叔嬸嬸大姨,叫得好親熱,好禮貌好親近。也沒見著誰一天到晚捧著個茶杯趕赴麻將場,打麻將也打的很小,純屬娛樂性質。大家在一起說的談的,都是怎麼怎麼幹活和勞動,今年收成怎麼樣,明年準備種什麼,都還怪勤勞樸實的。就是在濟南,看到的那些個軍官們,大多數抽的只是兩元一包的大雞煙,山家店的農村人抽菸更不講究。”
“是啊,濟南抽五元一包的紅將軍的人都不多,只有那麼幾個。”德鵬說。
“陳美,你望望你家兒子。”陳吉媽碰了碰陳美。
“我家兒子今天吃飯不用我操心,”陳美說,“吃到喜歡吃的了。”
趙春雙手託著一個大包子,包子比他的臉還大,小臉埋在包子裡面,啃的正香。陽老太做的白菜粉條切肉餡大包子,掐的柳葉邊豎在包子中間,乍看上去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