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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宋寒枝哭了。

他可以忍受她的謾罵，她的威脅，甚至是以死相逼，卻唯獨不能看到她哭。

她一哭，楚秉文的心就跟著碎了。

收回了手，男人有些惶恐地替她擦眼淚，全然不知宋寒枝此時已經昏死過去，殘餘的悲傷鋪天蓋地，眼淚根本停不下來。

他說，&ldo;宋寒枝，我不殺你了，你別哭。&rdo;

&ldo;你喜歡顧止淮也好，不喜歡也罷，我都不對你發火了。&rdo;

&ldo;你別哭，你千萬別哭。&rdo;

屋外的人不敢進來，只聽見楚秉文一個人啞了聲，在裡間不斷地說話。

&ldo;皇上……&rdo;

&ldo;滾，都滾!&rdo;

冷，浸在骨子裡的冷，等所有人都離盡，只剩他還在反反覆覆地叫她。

楚秉文喊她無數聲，宋寒枝卻一直閉著眼，男人低頭撫上她的眉，忽然停了下來。

她的眼皮輕輕抬了一下，沒睜開，但的的確確是動了。

他注意到了，欣喜若狂。

&ldo;宋寒枝。&rdo;楚秉文將她抱起來，摸著她的臉。

他只覺得心很亂，明明剛才氣得恨不得掐死宋寒枝，可一看見女人哭，心裡從未動搖的地方就狠狠顫了一下。

宋寒枝說的沒錯，她救過他，饒是他再暴怒，再不堪，也不該傷了她。

男人掀開被子，解了自己的大氅，摟著宋寒枝，抱了一夜。

第二日，天還矇矇亮，他便被腕上的痛意鬧醒了。

是宋寒枝在咬他。

楚秉文昨夜摟著宋寒枝睡覺，手臂環在她脖子上，女人一醒來，就低頭咬起來。

她的牙齒又小又細，用了力咬，不一會兒就咬出了血。

楚秉文低頭看她，也不躲，看著看著，他覺得也不那麼疼了。

&ldo;你醒了。&rdo;

宋寒枝抬頭，眼裡冰冷一片，&ldo;你為什麼不殺了我?&rdo;

男人說，&ldo;我想明白了，我捨不得殺你。&rdo;

她咬牙看了許久，&ldo;禽獸。&rdo;

楚秉文翻身起來，&ldo;宋寒枝，我的確是奈何不了你。但你要明白，這不代表我可以永無限制地忍下去。&rdo;

&ldo;必要時候，我可能做些必要的事情。譬如現在，離顧止淮攻城還有兩天，你既是我的妃，我完全可以做我該做的事情。&rdo;

宋寒枝是他聖旨加封的貴妃，他卻從未在她面前自稱是&ldo;朕&rdo;。

她問，&ldo;你想幹什麼?&rdo;

&ldo;想幹的事情很多，比如，要了你。&rdo;

楚秉文低下身笑著，握過宋寒枝的手，她的手心越發的涼，幾乎要沒了抬指的力氣。

她要怎麼辦。

楚秉文軟硬不吃，奸詐狡猾，她能怎麼辦?

&ldo;怎麼，這就怕了?&rdo;

他捏起宋寒枝下巴，指尖不斷摩挲，&ldo;你膽子一向很大，怎麼一聽見這個，連話都不敢講了?&rdo;

&ldo;我在想。&rdo;宋寒枝喉嚨動了動，&ldo;你怕不怕死。&rdo;

&ldo;楚秉文，你要是亂來，我宋寒枝發誓，一定會把你的脖子咬斷。&rdo;

男人舉起手，指了指血痕，&ldo;像這樣?&rdo;

&ldo;沒錯。&rdo;

楚秉文笑了，一把將宋寒枝拉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