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合之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水擦乾淨掌心,剩下的沒捨得喝,貼身收起來,然後湊近火堆,擰眉對著火光在紙上寫字。
“子元還真是有個性,一日水米未進,乾渴到到如此地步了,還要先擦乾淨手寫信,”公子引笑笑,喝了一口水,“這樣重視,怕唐突人家,難不成是寫給愛人的?”
聶照握著筆的手猛一頓,片刻才復動起來,不承認也不否認。
待寫好了,才又貼著火光檢查一番,將貼著身子收的一朵鵝黃色乾花夾進新中,交給小瓦送回去。
西北少有這樣嬌嫩的花朵,他見到了,就要寄給姜月。
他取下叼著的饅頭,語焉不詳:“是最重要的人。”相處了幾天,聶照倒也摸出公子引的脾性了,大抵用佛口蛇心來形容最是恰當。
說得比唱得還好聽,凡事都有自己的思量,不過在大局上還是明辨是非的,對下從不吝嗇,也不疾言厲色,反而關切有加。
還是不可深交,當然聶照承認他自己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公子引淡笑著,輕輕抿唇,笑意卻不達眼底,語氣帶了三分真誠:“真羨慕子元,最重要的人能常伴身側。”
“我還羨慕阿引,無牽無掛逍遙自在。”
“子元怎麼知道我無牽無掛?”
“猜的,不過阿引也可以說說你的牽掛,叫我聽個熱鬧。”
他們二人左一個阿引右一個子元,叫得甭提多親切,交了幾分心也只有彼此知道,聶照向來嘴上沒正經,公子引說一句他能回十句,你來我往誰也沒落下風,然後心照不宣笑笑。
姜月隔了兩日,為上午最後一個傷兵換完藥後,正在盆裡洗手,聶照的信才遞到她手中。
聽到是他寄來的,她心神一動,沒想到戰事緊張,他還能有時間給自己寫信。
她急忙擦乾淨手,展開信來,信紙有些髒汙,帶著些塵土和木材燃燒後飄在空中又落定的碳跡,聶照的筆鋒凌厲,卻比往日添了幾分飄忽。
姜月只看到信紙,不免已經能聯想到他寫信時候,是在夜裡,圍著篝火的時候,篝火微弱,他寫幾個字,便要揉揉眼睛,卻還是將信寫成了,足足有三頁,姜月細數,竟有三千字那麼長。
前面在敘述他的情況,他們已經大
破勒然(),
?()_[((),
說自己很好,沒有受傷,讓她在家中不要擔心,他已經知道沈憐青的情況,勸慰她不要因為傷心過度而傷神。
最後一句,反覆塗抹了數次,落筆為:‘請努力加餐飯。’
但是他或許不知道自己寫字時候是如何力透紙背的,姜月把信紙反過來,在燭火上一照,便影影綽綽瞧出來原本是什麼了:‘還在生我的氣嗎?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大抵是害羞,才塗掉的。
姜月竟眼前瞧得見他在自己面前說這話的表情,這麼多日以來,她終於第一次噗嗤笑出聲。
隨信附贈的乾花,也是用來哄她不要傷心,不要生氣的。
她連忙回信過去。
次日信到了聶照手上,他展開一看,只有一句:‘我不生氣了,原諒你了。’
聶照抓著馬鞍差點尷尬地掉下去,他不是已經將那句話塗了嗎?姜月是怎麼看到的?
眼見公子引勒馬而來,他連忙將信件收起來。
公子引自然瞧見他的面色,心裡油然升起一種名為羨慕,實為嫉妒的情緒。
這些日子透過撫西的口風,他知道原來與聶照通訊的是他的妹妹,怪不得說是最重要的人,兄妹至親,自然最重。聶照有妹妹,且與妹妹感情親密,正中他最脆弱之處,他對聶照的羨慕更多了幾分。
他試圖從聶照的口中得知他們兄妹是如何親密,如何相親相愛相互扶持的,好從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