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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久的小狗勾也看見他了。
「哎!」阮久被忽然跳起逃竄的開飯嚇了一跳,險些被它帶摔了。
許是鏖兀人身上有狼氣,所以狼狗特別害怕。
阮久一邊拽著它,一邊訓斥:「開飯,不許跑!你這個膽小狗!」
赫連誅原本就對阮久天然有幾分偏愛。他也感覺得到,蕭明淵與魏旭對他有些不耐煩。
所以他看見阮久的時候,眼睛都亮了一下。阮久現在費力拽著狗、杏眼圓睜訓斥它的模樣在他眼裡,格外可愛。
他忍不住笑出聲,然後上前,幫了阮久一下。
他拍了一下大狼狗的腦袋,說了一句阮久聽不懂的鏖兀話,開飯就乖順下來,垂著尾巴,安安靜靜地站到了赫連誅腳邊。
阮久懷疑這是因為——
同類相吸!
赫連誅從他手裡接過狗繩,轉頭看了一眼十八。十八連忙上前,把狗牽走了。
赫連誅朝阮久笑了一下,抬起右手放在胸前,朝他微微躬身。
阮久眨眨眼,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隨行翻譯魏煦提醒道:「阮久,這是鏖兀的禮儀,問好的。」
「噢,我懂了。」阮久恍然大悟,舉起左手按在胸前,想了想,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又換了右手按著,再想了想,好像也不對。
到底是左手,還是右手?
他低頭看看兩隻手,一時之間也搞不明白。
魏煦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再次出言提醒:「你用大梁的禮儀就……」
話還沒完,赫連誅就碰了一下阮久的右手。
用這隻。
「噢,我又懂了。」阮久有模有樣地用鏖兀的禮儀回應了他。
但是由於語言不通,兩個人面對面,無話可說。
赫連誅扭頭對魏旭說了句鏖兀話,魏煦皺了皺眉,轉達道:「他問,阮久是不是要和我們一起。」
他與蕭明淵同時上前一步,把阮久擋在身後,語氣堅決:「不行。」
開什麼玩笑?這小子昨天才調戲過阮久,就算他們是損友,也沒有這麼損。
絕對不行!
蕭明淵道:「魏旭,你跟他說,阮久就是路過的,馬上就走了。」
魏旭點頭,深以為是,也是這樣轉達的。
阮久小聲道:「其實這件事情也算有我一份,你們兩個真的不用我陪嗎?」
兩個朋友把他的腦袋按回去,掩護著他,讓他快走:「不用,算你欠著,以後再還。」
可是赫連誅不肯。他看著阮久,又問了一句:「真的不行嗎?」
「不行。」魏旭口氣堅定,回頭看了一眼阮久,「走。」
彷彿下一秒阮久就會被鏖兀人抓去做壓寨夫人。
阮久沒辦法,只能喊上十八要走。
十八跟上他,可是還沒走出幾步,他手裡牽著的開飯就開始不安分起來,前爪磨地,呼著粗氣。
赫連誅趁勢上前,把狼狗接過去了。
說來也怪,他一接手,開飯就安分得跟小貓咪似的。
阮久扭頭看他,赫連誅迎上他的目光,笑得可愛,滿臉的「我就要和你玩」。
阮久回笑了一下,再回頭去看兩個朋友,嘆了口氣。
不是他不想走,實在是小狗勾太黏人了。
阮久一行人自小在永安城中長大,永安城裡哪兒最好玩,哪兒新開了鋪子,他們都一清二楚。
但這回陪同鏖兀使臣,是皇帝親口御言,他們不敢胡來,一時間,竟也想不出該帶人去哪裡玩兒,只能領著一群人在街上亂走。
幾人並肩而行,蕭明淵與魏旭站中間,將阮久與赫連誅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