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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著手裡的摺扇:「來人吶……」
扇子掉了。
阮久往邊上挪了兩步,把自己的失誤踢走,若無其事道:「來人吶,把小爺的流星牽上來。」
十八牽著一條油光水滑、威風凜凜的大狼狗上前。
阮久喚了一聲「流星」,它卻不肯動。阮久只好上前去牽它:「走!流星,我們走!」
大狼狗仍不肯動,阮久拽著狗繩和它僵持了好一會兒,最後阮久屈服了:「好好好,開飯,我們走。」
只是換了個名字,狼狗就噠噠地邁著小碎步跟他走了。
永安城的紈絝子弟,人手必備一條大狼狗。
阮久朋友們的狗都叫追風、踏月之類的名字,他從莊子裡把小狗帶回來時,想著絕對不能被比下去,翻爛了好幾本字書,一直到小狗長成大狗,才確定「流星」二字。
但也是在名字沒確定的這段日子裡,他每天去餵狗,都大聲地喊:「開飯啦!」
所以,儘管阮久糾正了無數次,但這條傻狗堅持認為「開飯」才是自己的名字,拒絕回應「流星」這個名字。
氣得阮久直攆它:「真沒出息。」
跟在他身後的十八提醒道:「小公子,走反了,咱家鋪子在這邊,要收保護費得去咱自己家的鋪子。真要收了保護費,咱們都得進京兆府。」
阮久拽著狼狗調轉方向。
新的一天,新的紈絝生活。
永安繁華,譙門畫戟,金樓碧臺,朱輪鈿車。
五六個小廝陪同,阮久牽著名為開飯——流星的大狼狗,闊步走在大街上。
然後阮久和他的大狼狗出現了分歧。
阮久要去自家店鋪裡收「保護費」,開飯聞見肉香,要去「開飯」,死活要去另一條街。
阮久拽著狗繩:「流星,你給我回來!」
身後的小廝要幫他拽,他又不肯,結果反被狼狗往前帶了兩步。
沒辦法,最後只能順著開飯的意思。
東市宣陽街上,酒樓茶館居多,早早地就開了市,搭著白巾的夥計在門前攬客,飯香肉香順著風就飄到了前邊。
阮久用過早飯才出的門,興致缺缺,只是牽著小狗隨便看看。
沒走多久,他忽然看見蕭明淵就在前邊不遠處。
八皇子出門,排場一向大得很。十來個侍從圍著,打傘的,打扇的,還有打發過路人的,總之把他和路過的百姓分得遠遠的。
阮久踮起腳尖望了一眼,被蕭明淵頭上金冠晃了一下眼,確定是他之後,回頭朝幾個小廝揮了揮手:「你們都先回去,十八跟著就行。」
幾個小廝都退下去之後,阮久把狗繩交給十八,讓他牽著,自己悄悄從背後靠近蕭明淵。
蕭明淵的侍從早已發現,阮久豎起食指,朝他們「噓」了一聲。
侍從們都認得他,都轉回頭,忍著笑,若無其事地不開口。
阮久噌的一下竄到蕭明淵身後,一把抓住他的肩:「汪汪汪!」
蕭明淵嚎了一嗓子,若不是被阮久按著,只怕現在已經跳到屋頂上了。
蕭明淵是永安城裡唯一一個不養狗的公子哥兒。
他怕狗,特別怕。
蕭明淵嚇得臉色都白了,回頭見是阮久,氣得要打他。
阮久抱住他的肩,給他順順毛:「我讓十八牽著狗呢。」
十八和開飯一起,向蕭明淵揮了揮手和前爪,蕭明淵哧溜一下滑出去好幾丈遠:「把它給我拿遠點!」
阮久彎著眼睛,從十八手裡接過狗繩:「我牽好了。」他轉頭看看眼前的店面:「你怎麼來小雲齋買蜜餞了?你不是不愛吃這些……」
他話音未落,鋪子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