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燦燦的金,說不出來的明麗鮮豔,又透著一絲雅緻,連瓶兒那樣挑剔的人都說好看。
顧夕顏聽了一笑,神色間非常惆悵:“這種工藝叫金鑲玉!”
大家都贊這名起得好。
顧夕顏戴上那鐲子就沒有脫下來。
到了納徵的那天,一大早就聽見吹吹打打的聲音,杏紅早早地就跑到中門去看了,回來後興奮地說給大家聽:“……鳳冠霞帔是在吉慶坊訂做的,龍鳳喜餅是在芳慶齋訂的,滿滿擺了一堂屋……媒人趁機和老爺、夫人商量,說今天就把期請了,聽說定在了八月十八,秋夕節一過就迎親。”
惠蘭聽得臉都笑開了花,拉著杏紅道:“姑娘,我們去幫忙裝盒吧!”
按規矩,女方將男方的聘禮收了後,要將女方陪嫁的金銀首飾、被褥、衣服、錫器、瓷器以及小擺設之類的東西再放到抬盒裡,然後讓男方抬回去。
顧夕顏卻不同意,淡然地說了一句“姑娘家的亂跑些什麼”,象瓢冷水潑在了兩人的頭上,兩人都不約而同地訕訕然地笑了笑。
到了下午。在顧府酒足飯飽了的左府送親隊伍抬著抬盒吹吹打打地走了。
顧夫人忙一個上午,卻沒能歇一會。因為宗人府的派人來說皇貴妃娘娘要見顧氏夫婦。
顧老爺躺在床上說頭痛,對顧夫人道:“你去吧!就說我喝多了。”
外面的小黃門還等著,顧夫人沒有辦法。只得匆匆梳了頭換了件衣裳進了宮。
到了承乾宮,已是晚飯地時候了,承乾宮裡正在傳飯,也沒有人問顧夫人吃了沒有,也沒人安排顧夫人到偏殿去坐一坐,顧夫人就這樣一直站在承乾宮的院子裡站到了掌燈時分才被女官叫到偏殿旁地暖閣去。
暖閣裡沒有點燈,四周高大的物什都隱在黑暗中。象伺機而動的怪獸,顧朝容一動不動地端坐在臨窗地大榻上,好象與這屋子裡溶成了一個整體。
不知為什麼,顧夫人不由地心中發寒。
她戰戰慄慄地依制給顧朝容行了禮。
顧朝容凝視她良久,在凝滯的氣氛中。幽幽地嘆了一口氣,輕聲地道:“你這個蠢貨,腦子怎麼就象擺設似從來不用一用!就是一隻豬,也要比你聰明!真不知道是你是怎麼活到了今天的……我真想把你的四肢都跺了放到陶甕裡去,看你知不知道疼是什麼滋味……”她的聲音那麼的輕柔,可說出來的話卻讓顧夫人覺得毛骨悚然。
顧夫人完全不知道顧朝容地怒氣從什麼地方來的,卻什麼也不敢問,發抖地跪在了顧朝容的面前:“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算了。算了!”顧朝容又是幽幽一嘆,“你給我滾吧,免得我頭痛。”
顧夫人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等等,”顧朝容把轉身正在走的顧夫人喊住,顧夫人戰戰兢兢地回身。臉色已是雪一白。
顧朝容又嘆了一口氣:“都已經納徵了。我就是反對也沒有用了。告訴顧寶璋,來見我!”
原來是為了顧夕顏的婚事。可這婚事是顧大人進宮後定下來地。當時惠蘭提醒她的時候她是準備進宮來回稟一聲,可準備嫁妝雜事太多,實在是騰不出時間來。可她能在貴貴妃娘娘面前辯駁些什麼嗎?
顧夫人只得恭恭敬敬地應了一聲“是”,一轉身,卻看見有個什麼黑乎乎的東西在自己的腳跟前,還一動一動的,她驚恐地發出嘶聲裂肺的尖叫。
一旁立刻有人上前捂了顧夫人的嘴。
顧朝容卻嘻嘻嘻地笑了起來,吩囑旁邊的宮女:“把那東西拿起來,給我母親看看。”
有宮女將那黑乎乎東西攤在手掌上給顧夫人看。
原來是一隻小小的烏龜。
顧夫人羞慚地低下了頭。
“好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