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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個你情我願,若是堅持是一個人的緣薄,不如剪成回憶,品茗獨處,把所有的滄桑一夜憑弔。
到了明天,天地還將光芒萬丈,人間更將紛紛擾擾。
難得的可貴,是知情知趣,珍惜的品格,不該是糾結的躑躅不前,而生活的本真,也許更多還是因為善於放手的冷靜。
推慮至此,溶月的睡意徹底被拋擲一隅。像是在進行一場掃塵的清理,她腦中意念被分門別類的歸整,按部就班雖然死板,但它相對動盪的不可把握,更加穩妥;雖然殊途同歸,未必就會更加明智牢靠。
但如果這是對方所要,溶月心想,她可以做好成全的準備,迎接孰是孰非的左右前後,改變或是不變,她都不會太失自身風度。女性總要注重形象,尤其是枕邊人的眼光,是美好還是醜陋,往往微妙,不堪耐心推敲。
擁有永遠粉脂光豔的奢求,那是不可能的任務,但是留個自尊自愛的背影,努力之下,總能綽綽有餘。
想象像溢彩的流光,隱隱把溶月的思維煽動,拋開低落情緒的羈絆,漸漸有了難喻的亢奮,她眼底有了靜謐,肢體悠悠伸開,有了對舒適的需求。
溶月思量,如果自我對話是這樣的氛圍,宛若檢索修整的閒庭信步,寂寞的長夜也未必總是難忍,對於孤單的畏懼也許根本就是誇大其詞的虛像。
此夜月暗,時已三更。
鄢祝融的眼瞼磕的虛弱,低沉的呼吸有了眠行的跡象,溶月輕輕起身,躡手躡腳下床。幔帳還未撩開,她就聽到突響的叩門,一聲緊著一聲的高唱。
出其不意,溶月霎怔,床上的鄢祝融刷地睜開眼睛,一雙蘊蓄深邃的眼睛,快速瞥過坐在床邊的皇后,揚聲道;
“進來!”
聲若洪鐘,幽靜徹底被殺破,溶月被怵得蹙眉,她微驚的視線偏頭投向皇帝,他已坐起,窸窣披衣。
“皇上!”
疾行入室的是留金,穿著寢衣的溶月聽聲,趕忙擦過下床的皇帝,退身縮到了床上。
“何事?”
鄢祝融趿履,聲音沉著。
“張大人來了急報。”留金的聲音有明顯的焦灼,他急稟;“烏蠻國突然派了兩萬人圍困笮鎮。”
溶月聽的緊起心慌,她看著略微滯步的皇帝,眨眼就掀帳走了出去;
“去把留刃叫來。”
留金得令跑了出去,溶月急忙從床上跳下,扯了件袍服奔出帳外,手下慌亂給皇帝披上,聲音裡的不安脫韁而出;“皇上,笮鎮距離此處,不足四百里。”
沒想到她瞭解西南地域,鄢祝融微微一怔,伸手穿上衣袍,說話的口氣有強者慣有的沉定;
“朕知道!”
這種時候,沒有比鎮定的自信更好的安慰。
“臣妾相信皇上!”
溶月鬆口氣,認真替他繫腰帶;“明明您出兵攏向了烏蠻的都城建水,可他們在這樣的時候,卻棋走偏鋒……看來領兵之人有置之死地的勇狠,您要小心!”
鄢祝融聽著她越漸平靜的細語,心中意外,他沒有想到皇后還懂這些。毫無預兆,玩笑的話就從微翹的嘴邊溜出;
“那你說說,他們為何棋走偏鋒?”
熟稔的促狹,有些悠遠,帶著久違的淺蕩直觸溶月心底,她的感慨有些不合時宜的酸漲。
“我等著皇上回來,知無不言的給您解答。”她的手臂抱住皇帝的身體,說的話多了諄諄叮嚀;“相比血肉相搏,皇上費些精神,多些仁君的智取。”
鄢祝融被擁的發暖,感覺某個角落又在烈烈塌陷,有熟悉的激動隨之灌入他心口,還是沿著這個女人特別的途徑,依舊獨一無二的分明,看似勢要雋永。
他暗自嘆氣,啟唇要語,聲音被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