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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男子微微晃了晃神。忽然,他毫無預兆地拉起了木小樹的胳膊:&ldo;你的手……&rdo;
&ldo;求求你,不要砍掉我的手……求求你,殺了我也可以但是不要砍掉我的手……&rdo;木小樹瞬間崩潰了。眼淚不受控制地溢位眼眶,她苦苦哀求:&ldo;我保證不會把今天看到的說出去,放過我吧,求求你放過我……&rdo;
年輕男人的臉上有驚愕一閃而過,他鬆開了她的手,看著她在手獲得自由後迅速縮起雙手,整個人團成一團。
&ldo;你覺得,我會殺你?&rdo;他的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感情。
她瑟瑟發抖地看著他,不敢說話,生怕說錯了什麼激起他的殺意。
他看著眼前像一隻落水小狗一樣的女孩,心裡一片煩躁。無名的怒火在心底肆虐,他吼道:&ldo;不要這麼看著我!&rdo;
她趕緊低下頭,卻在低頭的剎那看到了他手裡的槍,於是把自己縮成了更小的一團。
他把她的恐懼和憎惡盡收眼底,胸中那團邪火莫名地熄了。
&ldo;你叫什麼名字。&rdo;他問。
她呆滯地看向他,不說話。
&ldo;告訴我你的名字,或者死。這兩個你自己選。&rdo;他冷冷地補充了一句,&ldo;不要妄圖欺騙我。&rdo;
&ldo;木洛芬。&rdo;她趕緊開口。
他眼中的暴戾減少了幾分。半晌,他看著她:&ldo;好。現在你可以滾了。&rdo;
她懷疑自己聽錯了。
&ldo;滾!&rdo;他狠狠地一拳錘在輪椅的扶手上。
她嗖地站起來,不給他任何反悔的機會,連滾帶爬地跑出了庭院。
庭院裡一片死寂。
他狠狠地把手槍砸在了地上,眼裡瀰漫著徹骨的恨意和不知所措的慌亂。
亂了,一切都亂了。他和她的第一次見面,不應該是這樣子。
木小樹發瘋似的往外跑,直到看見宅子的燈光近在咫尺。然而她沒有推門,門後那個歌舞昇平的世界讓她感到害怕。
她看到了那些黑衣男人中的一人從側陽臺走進了大廳。透過落地窗,她清晰地看著晚宴的侍者對那男人鞠了一躬,然後領他繞過大廳,往內室走去。
視線就此戛然而止。
她抹了一把眼淚,轉過身,飛快地向黑暗中跑去。她憑著記憶在瓊榭裡奔跑,掠過一戶又一戶宅子。她跑得精疲力盡,雙腿發軟,可是依然沒命地往前跑。
終於,木宅出現在了她的視野中。
也只有這個地方是她僅剩的避難所了。
木宅裡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她跑回臥室,反鎖住臥室的門,機械地脫衣服,洗澡,換上睡衣,然後把自己裹在被子裡。
她從枕頭底下抽出一個畫簿,畫上是一棵芒果樹,樹上坐著一個沉靜的少年。
牢牢把畫簿抱在懷中,她像以往遇到不順心的事時那般默唸著:&ldo;一切都會好的,給我一點力量,給我一點力量……&rdo;
給我一點力量,一點就好。一切都會好起來。
第9章 夏日的尾巴
晚宴後,木小樹病了。從來不生病的人一旦病起來必然來勢洶洶、傷筋動骨。
她一直在發燒,本來溫度好不容易降下來了卻總在夜裡又升了上去,如此反反覆覆。一天中她清醒的時間很短,大部分時間她都被困在黑色的夢境中。
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