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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幽地師,大雪山瑜伽士,巫道巨擘,千年巫祖,……都算個屁啊!老者頭乾脆也不回,翻身上白駒瘦馬,凌空西去!
靳純一在地上看得搖了搖頭,苦笑道:“真打算一走了之啊,意粗性躁,跟你這種人,是做不成買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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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俱蘆洲八千里雪原,霧月空濛。
無風之時,此地堪稱冰晶世界。
徐健和烽燧堡護衛廉勇從巨樹處,向北又行三十里,身後亦步亦趨跟著一隻龍族少年。
少年早就消褪了虺龍面貌,從滿地狼藉的巨樹底下撿來一套無袖布甲,就這樣鬆鬆垮垮套在身上,絲毫不畏嚴寒,而且少年神色自若,一幅遛彎消食的模樣,踩著徐健的腳印,跟屁蟲一樣走在後頭。
徐健詫異於自身傷口癒合的速度,也搞不清少年的心思,幾次停住腳步,招呼少年問話,少年卻只有一句回應,“送我回去。”
廉勇卻打死也不信,剛剛還是兇暴虺龍模樣的妖獸,雖然能口吐人言,可突然間身形縮小,變成個少年郎,飽餐一頓後臉上還掛著溫煦笑容,這麼個離譜玩意,之所以仍舊跟著二人,只因他是個路痴?
其實也確實如此,少年口口聲聲送我回去,是要從北俱蘆洲折返西牛賀洲,兩座大洲雖有接壤,中間卻隔著絕枯嶺以北的不毛之地,所謂人有人路,獸有獸徑,真鐵了心朝西南胡亂走上個把月,面對雪霧,荒原,崇山峻嶺,一定也會迷失方向。
而這會兒少年唯一信任的,唯有徐健而已,畢竟自己是從徐健體內破肚而出。
廉勇扭身問道:“喂,小子,你叫什麼。”
少年聲若玉笛道:“爨延齡。”
廉勇點點頭,“名字真他娘難念!好,老子記住你了。”
不過廉勇仍是拿疑惑眼神看了看徐健,從年齡懸殊來看,說二人是父子也說得過去。
徐健對這些毫不在意,大步流星在前頭領路,此時風煙俱淨,千里送目,可以望見遙遙有一座冰山高地橫亙在前,所幸一路再也沒碰上北俱蘆洲祟兇,以及那些妖族模樣的白毛斥候。
如今地廣人稀的北俱蘆洲變成了什麼樣,沒有一個南瞻人講得清。
從柔利鎮典籍記載來看,早些年三千里外的北狩城,仍可能屬於人族聚居,只不過北俱蘆洲人族性情疏冷,行為詭癖,稱其為嗜殺無情的野人倒更為妥帖。
至於妖類,在北洲也不在少數,然而從未南下露面,此番徐健與廉勇碰上的斥候,恐怕當屬妖族一類,只不過那百名騎兵,已不似活物,空有妖族軀殼而已。
而柔利軍士口口相傳的四大祟兇,令徐健印象深刻,甚至想起了那一場摧肝裂心的戰役。
鐵圍軍被圍困屠殺,主將張沖霄雙眸黑血貫徹,泛起綠光。
一句“唯將天下摧,散我不平氣”令徐健至今心有餘悸。
若罪魁禍首是那些祟兇,為何主將遲遲不曾出現?所謂的“天下摧”,這天下,又是指哪座天下?
徐健行路之時,沉吟不語,一路上唯有廉勇在跟爨延齡戲謔,“你小子吞下幾十只白毛妖獸的,是屬貔貅的,只吃不吐?不拉屎嗎你?你想讓我們送你回去,回哪兒啊,你知不知道,柔利鎮,南瞻部洲可容不下妖物啊,你變作本貌,放進千人行軍鍋裡,大小可剛好啊,我可沒嚇唬你,南邊人餓瘋了啊。”
跟一隻虺龍,開各種玩笑。
也只有在苦日子中自尋樂子的廉勇才說得出這種話來,若非初見時稱徐健為“小娘們”,他也定要與徐健勾肩摟背,而不是“打成一片”。
廉勇抬頭看了眼冰山高地,突然就面露微笑,對於一個從未涉足過玉堂和玄都地界的南瞻人來說,這裡就足可稱之為溫山軟水,畢竟平坦無趣的北俱蘆洲大地上,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