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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皺眉道:“問你呢。”
爨延齡一時語塞,回道:“我從絕枯嶺來,從絕枯嶺就能抵達夜邙山,夜之城,在山陰之處。你……”
爨延齡瞄了眼徐健,實在忍不住,繼續問白袍女人:“你想去?”
女人竟一本正經點點頭。
這下高地之上,氣氛頓時微妙起來。
徐健掌心微微發汗,廉勇一隻手也探上斧頭,畢竟徐健已經挑明,要將這隻虺龍帶給名叫戚靈的女人,若這虺龍和白袍女人一問一答,一個不認路,一個說帶路,一拍即合結成盟約,反過來再將二人蹬開,到時候拿什麼去阻攔?
徐健俯下身,湊近了女人的面龐,仔細瞧了瞧她的雙眸,又扭臉對著爨延齡一臉嚴肅道:“西嶺長戚,你有沒有聽過。”
爨延齡被突然這麼一問,有些摸不著頭腦,遲愣些許,點了點頭。
徐健道:“我會帶你回西牛賀洲,把你交給長戚,沒錯,就是西嶺風皇長戚。到時候她會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說完這句,徐健抽出布條,麻利勒住了白袍女人的嘴。
女人掙扎不能,狠狠瞪了徐健一眼,瞧向遠方天際,隨即支吾叫喚不停。
徐健對著她伸出一根手指,“只許說一句。”
等到女人嘴角布條被扯下,女人先是不由分說,朝徐健手指張嘴便咬。
徐健只好再次讓女人緘口。
然而女人不依不饒,連滾帶踢,仍舊支吾了許久,直到日薄西山,徐健才再給她一次機會。
女人透了口氣,語調也輕柔許多,“夜晚,不可以在高地過夜。”
※
早些年在柔利鎮廝混,徐健就常聽軍中同袍笑言,不要輕信女人的話,越水靈漂亮,越不能信!
一幫大老粗,互相傳遞此種觀念,潛移默化之下,徐健多多少少有所苟同。
加之白袍女人來自北地,無形之中已被徐健視為敵手,故而縱使女人口吐金玉良言,徐健也當作耳旁風。
不知為何,北俱蘆洲南境的夜色,要比南瞻部洲北邊溫柔得多,氣候也比柔利鎮暖和一些,彷彿唯獨柔利地界遭受某種法陣籠罩,常年酷寒,伐人肌骨。
雪原巨樹以北,是一成不變的霽雪初晴景色,高地上同樣如此。
徐健看了會兒日落,沒有理睬白袍女人,在避風處鋪上軍備箱中的稻草,拉住廉勇落座。
爨延齡則爬上冰橋,憑著一顆好奇心四處搜尋。
廉勇仍舊時不時瞥向女人,問道:“後面有什麼打算?”
徐健垂聲道:“離開這,趁天黑往回走了。二號營地距離這還很遠,雖然天氣不錯,可路上兇險,不必去了,夫子,應該不會往北走。”
廉勇齜牙一笑,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躺了下來。
徐健轉頭望向冰橋,確認爨延齡仍在那邊,“得帶上那小子,經由言浮城,再去趟西牛賀洲。”
廉勇閉眼搖頭道:“那你得跟將軍請個長假了。”
徐健說道:“將軍那邊,你也替我說下情況,新兵入營沒多久,就撒丫子撤退,跟逃兵似的。”
廉勇點頭道:“你小子名聲不顯,卻是鐵圍軍出身,還他娘新兵入營,扮豬吃虎呢。”
聽到“鐵圍軍”三個字,徐健仍是有些發怔,雖然在玉堂躺了幾年,被捉去天風牢營,日子也瀟灑無忌,但是隻要聽見那番號,徐健就覺得心底所有開心被瞬間吸乾,有些過往,恐怕這一輩子也忘不掉。
不知不覺間,廉勇被一根硬物戳了戳屁股。
廉勇翻了個身,瞥見爨延齡手握弩箭桿,正蹲在邊上,指向四周,左顧右盼。
高地上,每根鐵圍軍旗幟底下都影綽綽出現了個執戟軍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