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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靈騎上白馬,自淺雲峰山巔縱馳而下。
祭禮和烏月都呆住了,臨時起意以萬妖性命逼迫她赤身條條巡遊風皇山,本是件羞辱至極的事,無非是借這個機會,撒出胸臆憋著的一口氣……
然而!戚靈真就照做了。
四大部洲,古往今來,稗官野史,妖歌狐話,哪個曾撰寫過女主脫衣受辱之事。
然而西嶺萬妖,從戚靈手解環佩那一刻起,就無一抬頭。
無數位身披鐵灰甲冑的西嶺大妖,如同一尊尊石塑,拜服倒地,即便是刀斧硬生生壓在後頸,他們也不再抬起臉孔。
數萬生靈,包括金翅族人、風皇老幼山民,在戚靈身騎白馬走過時,沒有任何目光落於她的靈體肉身。
每位生靈都虔誠的跪伏於地,這姿勢列如軍陣,是另一種雄壯。
祭禮頭腦徹底一片空白。
試問世間女子,誰能一身渾脫,教萬千男兒低首,未敢直視?!
馬蹄踩著石板路,清脆。
來自東丘殞鶴嶺的妖兵,也有不少聽說過上古靈君事蹟,儘管他們仍對南瞻部洲人族充滿陋見與鄙夷,此時此刻不知為何,祭禮施加給戚靈的榮辱種種,竟讓這些小妖們倍感煎熬,不由得低下頭,收斂了張狂的氣焰。
白馬馬蹄所至,數萬西嶺妖族皆能聽見。
他們繼續深埋頭顱,以膝代足,跪著讓開道路。
駭然到紋絲不動的祭禮,想將白馬吹回山崖,看連人帶馬撞在岩石上摔的骨骼寸斷,可他的一顆靈心,如遭撕扯般率先崩塌。
“西嶺萬妖皆伏首,長跪十里拜風皇。”
這十四字古語,彷彿十四把鋼刀挨個插入心湖,隨後徹底炸開。
祭禮突然就意識到,在西嶺,沒誰能羞辱風皇,這是刻在血脈骨子裡的。
祭禮膝窩都有些鬆軟。
馬背顛簸,戚靈一絲不掛,鬢髮半遮容顏。
白馬蹄聲清越。
戚靈低著頭,手撩鬢髮,開始唱歌:
“吾之身軀,如風如歌,汝之魂魄,奈何汙濁!”
……
一聲嘆息。
伴隨著戚靈這聲嘆息……
祭禮直勾勾凝視戚靈的頭顱,咚然一聲,歪落在腳側。
原本也在瞠目結舌的烏月,只瞥見一個身穿南瞻大袖道服之人。
不過少女還沒反應過來,便也覺天地一歪,眼前漆黑昏倒在地上。
沉寂。
……
最先開腔的還是玄松魂:“……白真人寡言卻不古板,來個有點遲,下手卻夠狠……”
白酉也沒有望向戚靈,於風中抱袖而立。
他目視遠方,問:“風葬了?”
雪琴魄搶著道:“他們不配!”
對此,戚靈沒有回答。
場面變得有些混亂,那些來自東丘的妖兵見群龍無首後,哪裡顧得上別的,撒丫子倉皇逃竄,像極了耗子鑽入野貓群,就差壯著膽子引頸自盡。
然而漫山遍野,上萬西嶺妖族沒有誰去阻攔這些妖兵,他們不敢抬頭。
因為戚靈仍一絲不掛,端坐於白馬之上……
也等到戚靈披衣下馬後,三千餘東丘妖兵早已奔命跑到遠處山巔,畢竟四周皆無出路,他們只能選擇翻山遁走,卻不約而同的匯聚在了一處。
此刻,白酉面朝奔逃的東丘妖兵,淡然道:“跑什麼,跑得掉嗎。”
這是白真人頭一回發火。
雪琴魄認為白酉會以劍氣洞穿他們胸膛,玄松魂則覺得會將山頭都削了去,畢竟這位白真人每次出手皆是驚天動地,從“壓星河”到“月冷千山”,哪個不是摧枯拉朽,而這群小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