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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的風皇山!就是一塊磨刀石,一柄看不見的斧子,磨到鋥明刷亮!你想拿走?”
連心火?
戚靈明顯猶豫了一下,想問一問怎麼回事,又把話咽回了肚子。
最初沉淪於無盡憂思湖底的殘識記憶,讓戚靈記起得一些時隔萬年之久的舊事,炎君重黎的連心火咒,那是能瞬間吞沒萬千生靈的可怕術法,即便面對數倍於己的對手,哪怕對手深諳水性躲進汪洋大海,也逃不過心脈被焚的下場,畢竟心為火之根,但凡血肉軀體,天生了心府的活物,都毫無例外會被此種火咒牽引感應。
戚靈默然聽祭禮的無端謾罵,這位穿回東丘巫師袍的西嶺祭君,已經在山腳下踱步七八個來回,仍舊中氣十足,“……瘟種根本就不配在西嶺立足,風皇?都是幾千年前爛掉牙的事了,時隔這麼久,世上湧現了無數比風皇更偉大的英傑,連格虎城都有幾位大巫師,比風皇更為出彩……就拿眼前來說,同樣是個少女,烏月卻是土生土長的西洲人氏,而且習得炎靈之君的真傳,而這個瘟種呢,南瞻的瘟種竊賊,偷來土靈與風靈咒術,模樣與風皇有三分近似,就能自詡是西嶺之主了?我慶幸自己戒掉了西嶺骨子裡的奴性,可憐的祭酒與祭典不過沽名釣譽,鐵了心當條容易養熟的狗!戚靈,你真的是會說話,一言一語,都是好鋪墊。可我仍舊要以長輩的身份,提醒你一句,你在西嶺的好日子結束了。”
祭禮喘了口氣。
戚靈卻手捋髮絲,神目如電道:“我在這裡的日子,才剛開始。”
祭禮蔑笑道:“你很有脾氣,我猜就是如此。不然怎麼能讓上萬妖族因你而死?心火已經種下,瞬間就能焚燒。這會兒你裝裝樣子,就能在萬妖心中博得風采?謬矣!我看出了你的馬腳,你跟清微道門的關係。異洲族屬,壞我血脈!”
西嶺妖族最重血脈傳承,誅心之語。
戚靈卻顧自道:“而且,我不會奴役任何人,我所做的,就是賜予解脫。”
祭禮罵道:“欠貨,你還沉浸在自己美夢中呢?不要以為擅長風咒,就能主宰一切,天地萬物相生相剋,你能滅得了心火?睜開小狐媚眼看清這狀況,你能解脫什麼?”
“殺盡西民千百萬,心非木石豈無感?”
戚靈有些被氣到,“我長戚,不願傷害天地間任何有靈眾生,包括你,背叛了風皇山的人。我勸你,放了這些西嶺妖族,及每一位風皇山民。”
“沒道理啊。”
祭禮冷哼一聲,突然間琢磨出,估計上古靈君都是些榆木腦袋,興許根本不知道威脅兩個字怎麼寫,他索性轉過身子,掏了掏耳屎,拿小指朝後一彈。
不過他走了幾步,馬上扭身回來,笑吟吟自顧自說道:“戚靈,少女啊,你真有趣,我答應你。”
戚靈搖了搖頭道:“你肯放人?”
祭禮抖了抖衣領,雙手嵌入腰帶,撓了撓肚臍下頭,道:“只要你肯脫衣,光著身子繞著風皇山道走一圈,就放人。”
這下就連烏月都扭臉驚問道:“祭禮,你確定要這麼做?”
祭禮感慨道:“放心,我就嘴上佔些便宜,包括這個賤人,他們打死不都會信我的。”
烏月道:“隨你,不過若出了岔子,耽誤我師父的事,便讓你跟在屍體屁股後頭吃灰。”
山巔上,風勢由急變緩。
戚靈面色如常,平靜道:“我喜歡信守承諾的人。”
祭禮笑眯眯聽著,起初他沒理解這句話的含義,更想不到,戚靈還真就照他所說,選擇這麼做了。
西嶺萬妖皆驚。
玄松魂與雪琴魄都啞口無言。
戚靈手撩髮鬢,毫不猶豫脫盡衣袍,與此同時,山頂走來一匹白馬,馬鬃在風中搖曳,銀鞍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