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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雙眸如某種冷而純粹的珠玉,她天生在這處少開一竅,除了親人,對任何非人之物,都少有親近憐憫。
狐狸哼哼唧唧地哭道:“我伴小姐八年,緣何落得如此結局……”
風拂過徐千嶼的髮絲,這八年種種,閃過心頭,不過這模糊的難過馬上便隨風而逝,她垂下長而密的眼睫:“可你害我。”
狐狸一驚,便知道事情敗露。
從前它雖然口中諂媚,但心裡卻略微不屑:小姐實在好哄,靠它百年的道行,哄騙一個小女孩子,豈不是易如反掌。所以徐千嶼在她眼中,和一個行走的錢袋子並無區別。將徐千嶼做成了貢品,它也只是惋惜,從此以後,便沒有那麼容易得來的金銀。
然而此時緩過勁兒來,見她手中還握著劍,面無表情,狐狸尾根疼痛,後心發寒,第一次對小姐有了畏懼之心。怕徐千嶼越想越氣,將它另一隻尾巴也砍了,當即忍痛坐了起來,哭告道歉,說自己都是一時糊塗,還望小姐開恩。
磕了幾個頭,見徐千嶼沒有追究之意,趕緊爬起來,一瘸一拐地溜走了。
地上的狐尾本就是精怪修為所化,此時閃爍白光,緩緩縮了形,變得只有手掌那麼大,毛茸茸的一條。
徐千嶼將它撿起來,見劍還缺一個劍穗,便將它拴在了劍上。
那假山也無法障目,沈溯微從窗內目睹全稱,有些詫異。
他並非詫異千嶼的驚人之舉,而是她分明未曾練劍,方才劈砍的那一下,卻有他的用劍之風。
這很奇怪。
徐千嶼當風走回來,劍同劍穗一併擱在桌上。
“這劍很好,但我不能要。”
“為何?”水如山忙道。
“我若拿走了它,家裡往後如何防禦大魔。”徐千嶼道,“你們放心吧。我入門派以後,會找到我的本命劍的。”
前世敗雪傷了她,既然與她不合,她也就不找了。但總會有別的劍吧。
水如山卻嘆道:“你拿走罷,我總得給你一點東西。你若出嫁,我當隨給你千金的陪嫁,你要是做生意,我便給你百間鋪面。如今你去了仙門,金銀珠寶化為塵土,就讓外祖父,贈你一把趁手的劍吧。至於家裡……”
“留在家裡罷。”
沈溯微忽而道:“晚輩願將此劍贈與水家。”
說罷,手中劍影正正橫在桌上。
劍上金芒拂去,現了實形,白玉作柄,金蛇纏繞,小巧玲瓏,乃是一把極為漂亮凌厲的寶劍。
“此劍甚重,光芒閃耀,名為袖中搖光。若懸於室內,方圓十里,妖魔不敢造次。”
水如山瞥著劍,有些驚詫:“你連本命劍都願意給出?”
一把好劍是修士無上之珍寶,即便是當年的徐冰來,愧疚之下,留下了身上所有法器,也未曾留下自己的劍。
沈溯微卻再不看那把“袖中搖光”一眼,彷彿那劍與他毫無關係:“本命劍和劍君心意相通,片刻不離。既然我有贈人之意,它便從此不是我的本命劍。”
他早覺此劍太過招搖,於他無益,如今見水家處處雕樑畫棟,金玉滿堂,和它相得益彰,便不如歸了水家。
而對他來說,太過綺麗晃眼,太惹人注意,便是一種危險。
“好。”水如山沒有推辭,叫兩人抬著,將劍掛於牆頭。
他並非貪戀此劍珍貴,而是不想讓徐千嶼太輕易地被帶走。
他要蓬萊仙宗有一個修士永遠記得,她是他付出了一把寶劍才帶回的,從此待她便留意幾分。以後她受了委屈,能有人相護,有人將她珍之重之。
沈溯微道:“千嶼,你將祖父的劍收下吧。”
徐千嶼便將木劍拿在了手裡,回頭看師兄,他已經背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