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5頁)
嘟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回到家裡,斯圖亞特坐在桌旁,面前放著一杯威士忌。我猛然覺得迪安出事了。
“他在哪兒?”我說,“迪安在哪兒?”
“外面,”我丈夫說。
他喝乾了杯子站起來。他說,“我想我知道你需要什麼了。”
他伸出手臂摟住我的腰,另一隻手開始解我上衣的扣子,然後是我襯衫的鈕釦。
“先做最要緊的,”他說。
他說了些別的。但我無需再聽了。這麼多的水在流,我什麼也聽不見。
“是的,”我說,自己解開了釦子。“在迪安回來之前。快點。”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三件毀了我父親的事(1)
我來告訴你們是什麼毀了我父親的。第三件事是啞巴,是啞巴的死這件事。第一件是珍珠港事件。第二件是搬來我祖父靠近威納奇○1的農場。我父親在這兒結束了他的餘生,只不過這個可能在那一天到來之前就已經結束了。
我父親把啞巴的死歸罪到啞巴老婆身上。後來他又說是魚的錯。最後他怪罪他自己——因為是他給啞巴看了《田野和溪流》雜誌背面的廣告,那是一則向全美各地運送活黑鱸魚的廣告。
自從弄到了魚,啞巴的行為就變得古怪起來。魚徹底改變了啞巴的性格。我爸是這麼說的。
我從來不知道啞巴的真名。即使有誰知道,我也從沒聽說過。他過去叫啞巴,我現在也只記得他叫啞巴。他是個長著皺紋的矮個男人,禿頭,短而粗壯的四肢。如果他咧開嘴笑,這種事並不經常發生,他的嘴唇會向後包住棕黃色的爛牙。這給了他一付狡詐的表情。在你說話時,他溜滑的眼睛會盯住你的嘴——如果你不說了,它們就停在你身上一個讓你覺得不舒服的地方。
我不覺得他是真聾。至少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聾。但他確實不能說話。那是肯定的。
不管聾還是不聾,啞巴從1920年代起就是鋸木廠的一個普通員工。這家瀑布木材公司坐落在華盛頓州的亞基馬。在我認識他的那些年頭裡,啞巴一直是個清潔工。那麼多年來,他的穿戴永遠是一頂氈帽、咔嘰布的工作衫,粗布的夾克衫罩在連體工裝褲外面。我從來沒見他穿過別的什麼。他上衣口袋裡總裝著衛生紙,這是因為他的工作之一就是打掃廁所。看見上夜班的人下班後總往自己飯盒裡放上一兩卷衛生紙,你就知道啞巴的工作有多忙了。
儘管上的是白班,啞巴總帶著個電筒。他還帶著扳手、鉗子、起子和絕緣膠布等工廠技工常帶的東西。他們為此取笑啞巴,笑他的作派和他總是帶著所有的東西。卡爾?羅易、特德?斯雷德和喬尼?韋特是取笑啞巴的人裡面最為惡劣的。但啞巴總是不聲不響地忍著。我覺得他已經習以為常了。
我父親從來不取笑啞巴。至少我沒見到過。爸爸是個剃著平頭的大塊頭,有著厚實的肩膀、雙下巴和一個很大的肚子。啞巴總是盯著那個肚子看。他來到我父親工作的銼工間,我爸用一個大金剛砂輪銼鋸子時,他就坐在一個凳子上,看著我爸的肚子。
啞巴有一棟和別人一樣的房子。
那是一棟臨河而建、外面貼滿焦油紙的房子,離鎮子有五六英里的路。房子後面半英里的地方,在草場的盡頭有個大石坑,那是州里在附近鋪公路時挖的。當時挖了三個相當大的坑,多年下來,它們積滿了水。漸漸地,三個水塘匯成了一個。
水塘很深。看上去很陰暗。
啞巴除了房子以外還有老婆。她是個比他年輕很多的女人,據說和墨西哥人在一起鬼混。父親說那是從像羅易、韋特和斯雷德這樣愛管閒事的人嘴裡說出來的。
她是個矮小壯實的女人,有一雙閃爍的小眼睛。第一次見到她時。我就注意到了這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