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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姑娘怎麼跟奴婢說這個!您是正經姑娘,我們伺候都是應該的。&rdo;
她靦腆一笑,猶豫了下才問:&ldo;我對府上不甚瞭解,初來乍到,又不好細問姨娘,你能不能和我說說話?&rdo;
小丫頭聽她聲音細不可聞,一席話說完臉都紅了半邊,會意笑道:&ldo;奴婢明白,姑娘想知道什麼,儘管問我好了。&rdo;
說著給琬寧披了衣裳,拿了靠枕,讓她舒舒服服地坐著問話。
琬寧感激地望了望她,看了眼四下擺設問道:&ldo;姨娘家是做官的麼?&rdo;
小丫頭想了想,似乎有點難為情:&ldo;奴婢其實也不太清楚,府上一直和宮裡有來往,算是皇商,至於是不是官,奴婢不太懂。不過,現在家裡最小的九姑娘,正在宮中陪公主殿下,夫人也時常進宮見駕。&rdo;
蔣家和宮裡竟有這層關係,難怪白日裡下人來傳話,提及宮裡。
但他們為什麼要救下自己呢?夫人說的那道疤,明擺著在說謊,那道疤是十歲那年她在阮府磕碰留下的……
&ldo;姑娘,還有要問的嗎?&rdo;小丫頭看她出神,輕咳一聲算是提醒,琬寧堪堪回過神,又紅了臉,細聲細語的:&ldo;沒有了,你且歇息去吧。&rdo;
她重新躺了下來,窗子上竹影搖曳,一晃一晃的,看著它動,琬寧才能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阮氏被誅殺三族,偌大的一個家,樹倒猢猻散,死的死,賣的賣,她只剩下煙雨姐姐,卻也不知去向,不知生死。
想到煙雨,她忽然有了那麼一絲盼頭,她似乎應該活著,活著才有可能見到煙雨姐姐呀……琬寧痴痴想著,扯過被子把臉矇住了。
等到蔣夫人忽言及帶她進宮,已是十餘日後的事情了。
聞言,她心底一陣驚懼。這些日子,蔣家上下待她十分周全,夫人甚至打聽出她喜歡讀書習字,特意送來上等筆墨,這一切,幾乎讓她產生錯覺,似乎真的是在自己家裡一樣。
&ldo;夫人,&rdo;琬寧吞吐開口,&ldo;我眉間的疤,是年幼時在阮府留的,您,許是找錯了人,我一直想跟您說的……&rdo;
她眉眼低垂,文文弱弱的模樣,看著倒真讓人心疼,蔣夫人沉沉嘆息:&ldo;可不是,小時候的事情你哪裡能記得清,你不要再多慮,倘若我不能好好照料你,百年之後再無顏面見你娘親的……&rdo;
眼看蔣夫人又要落淚,琬寧更不知所措,她本就不善言辭,不喜與人交際,而該不該說出自己真實身份,依然讓她焦慮難安,總不能真的就做了蔣家的表小姐?
既然一時不能說,她就只能順從蔣夫人,可宮裡住著什麼人?下旨誅殺阮氏的,便是那宮中的皇帝啊!琬寧心底悽然,阮家的罪名是謀逆,阮正通是大儒,是帝師,哪裡有謀逆的理由呢?
府上被查的那些日子,很多人被帶走是在夜裡,直接投了廷尉署。煙雨姐姐摟緊了她,抵著窗往外看,外頭火光沖天,府上走了水。她呆呆看著紅彤彤的那片,正是藏書樓方向,那是阮氏安身立命的地方,她一下子就哭了起來,把臉埋在煙雨的懷中,哭到幾乎要窒息,直到門被人踹破,她和煙雨兩人像孱弱的小雞仔,被人拎了出去……
日子過得快,她居然換了新裝,簡直做夢一樣。就這樣跟在蔣夫人身後,走在長長的甬道上,像那命若琴絃的蝶,風一過,便會隨之消殞。
而她只需記住蔣夫人的兩點要求,一要守規矩,二是同阿九一起陪公主的李皋蘭是自己人,可以私下交談